每每天色渐暗,叶萧雨心中便会愁绪郁结。心中恐惧不休,不能自拔。就像看天空里悠悠飘过的云,留不住,无可奈何。它像鱼鳞般层层卷来,乌云密布,汹涌澎湃,令他不见一丝的光亮,无法逃开,徒有满腔的压抑无法释怀。叶萧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些天来,过得不像是一个人。他只是毫无尊严地在活着,迷茫又害怕。
他活了十四载,从未像现今这般的孤寂、无助、恐惧过。
那夜过后,清醒过后的叶萧雨又反骨顿生,已是有了轻生之念。不肯上药,就被萧玉林插着上了药,弄得叶萧雨讨饶说自己来上时,萧玉林竟是不干了,硬生生把膏药全抹在那孽根上尽数插送进叶萧雨的小xue里才作罢。叶萧雨不敢不上药,就开始绝食,被萧玉林不知哪里弄来的稀罕器物,把水和食物从后庭处往里灌,彻底把叶萧雨给唬住了。而叶萧雨本不肯脱衣,萧玉林则不关门就压着他要做那腌臜龌蹉之事,偏又恰逢有几个平时根本不见踪影的暗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自此,叶萧雨把自己关在屋里连衣服都不敢穿了。
彼时,从门外传来一阵不容忽略的脚步声。叶萧雨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早已似那惊弓之鸟。不过他不敢瞎跑,他跑不掉不说,代价他也付不起。他只能呆呆地坐着,细听着那似一脚脚地踏在他心窝上的步子,赤裸裸的身子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俄而门开,萧玉林手拿一方匣子走了进来。那玄色的匣子一映入叶萧雨的眼帘,叶萧雨竟是吓得连忙后退,缩进床脚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叶萧雨没有忘记,上次萧玉林用一个木匣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差点儿没把自己折腾个半死。
萧玉林看着那小山丘般耸立起来的一坨,定定地望上几眼,还可察觉那小山丘在微不可觉地颤颤巍巍。
如此掩耳盗铃的举止,萧玉林倒生不出什么怜悯之心,只是觉得这人有时也真是出乎意料的有些……有趣。
萧玉林不是个有耐心和人玩儿猫捉老鼠游戏的人,他对敌人,向来手起刀落,一刀致命,干脆爽利。
“出来。”
原本似害冷的猫般瑟瑟发抖的一团,听闻这一声,倏忽地僵住了一瞬,不动如山,继而颤巍巍地从被窝中钻出一个脑袋来。
叶萧雨并不敢看萧玉林的眼睛,低垂着头,由于不安的缘故,眼睛东看西看,骨碌碌地乱转。
“我和你说过什么。”
叶萧雨立时把被子一掀,“..脱…脱了的….”
丝滑的被子滑落的一刹,裸露出一具令人想入非非的酮体,三两处青青紫紫,两三点猩红。俯身看去,那淡麦色的肌肤似一卷画布,浓密处如远山点苔,疏淡处如一缕山岚去悠悠,簇簇点红,若雪间红梅。不知执笔挥墨者,是想绘一幅山河图,还是作一番风花雪月。
“我指的,不是这个。”
叶萧雨瞪着一双明眸,明明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却也在无声中动人心魄。
他懵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满心满眼的不知所措,像个迷途的孩子。
“很好。看来你忘了。”
萧玉林一向抿直的嘴唇,缄默如剑,冷芒似剑、冷锐似剑、无情似剑。倏地,叶萧雨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的唇角,微微地上仰起一星点儿的弧度,立时吓得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地,“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我…想.想一想……”
叶萧雨几乎急得快要哭了。
嘴角的弧度只相差毫厘,叶萧雨却觉得那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他绝对相信,那人在一笑间,能让天地骤然间黯然失色,卷起千般乌云,鳞次栉比,重重叠叠地似洪水浪chao般排山倒海地压来,又有腥风血雨大作,顷刻间让人遍体鳞伤。
叶萧雨早已经知道,这个人做坏事前,会不动声色地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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