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清流,与蔚蓝无云的天空连成一线,和风暖日,草木馨香。艾尔亚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藤蔓遮蔽的石台上,一条腿支起,双手环抱着曲起的腿,额头抵着膝盖正昏昏欲睡,正前方是陡峭的悬壁,石台边沿还钻出几丛坚韧的绿草。
这是……艾尔亚一时竟分不清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地,乍然脑中清明,艾尔亚一个激灵差点从石台上跌落,他拉住石台上方的藤蔓稳住了身形,又好像被烫到了似的缩回了双手。但当他查看自身的时候,灰色的僧衣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略带chaoshi,石台上的藤蔓也规规矩矩地随风轻晃,折射几缕懒洋洋的光线。一切就好像他只是坐在石台上小憩了一会儿,发了一场大梦。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骇人之梦?或许是静坐了太久,艾尔亚起身时腿脚还有些发软,当他站直身体,他感到小腹处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空虚,又酸又涩,同时下身如同失禁一般流出了一股ye体,将裤子都濡shi了。他惊得面色发白,不禁将手探进裤中,便摸到那正在蠕动的小xue,像一张嘴巴在吸咬个不停,裤子上的布料都被咬了一截进去。
艾尔亚将那块咬进去的布料拉出,拿出手,便看见自己手上满是清澈的粘ye,全是他自己流出来的yIn水。正在他又惊又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好几声惊呼,还有“张师兄”等话语,他转身看去,便被眼前惊骇之景震慑得忘记了言语。
一具身着青衣道袍的无头尸体正盘膝坐于石台下的土地上,手上端端正正托着一颗头,那颗头怒目圆睁,竟是张清识。而此刻站在尸体旁边的正是与张清识同门的任若名四人。
“这……这是……”钱远东率先朝艾尔亚喝问道:“是你杀了张师兄?!”艾尔亚心中更是惊疑交加,钱远东和孟海音双双冷脸逼近,但他身后就是绝壁陡坡,退无可退,只能伫立于石台上。
“我……我不知道……”艾尔亚已经背靠着藤蔓,但是钱远东二人明显并不罢休,戒备地挡住了艾尔亚的前路,陈萍则站在石台下,挡住了唯一的空缺。
任若名正俯身查看张清识的尸首,眼前的尸体除了脖子处的致命伤外,胸前也留了一道剑痕,都是未曾见过的招式。他来到石台边,钱远东等人稍稍让开了些位置,形成了以任若名为首的包抄局势。
艾尔亚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但是任若名并没有直接攻击他,反而是好声好气地问道:“艾小兄弟,你可知发生了何事?”“大师兄?”孟海音目光顿时变得惊诧,不敢置信地看向任若名。
“张师弟是被人瞬息间割断喉咙致死,此人身上并无修为,还是问清楚为好。”任若名的面上平静,“秘境中危险重重,多一点讯息就多一分生机。”
任若名温和的眼神令艾尔亚放松了一些:“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之前我与许问贤一起离开洞窟后,便来到了此地,他去寻找吃食了,我……我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后就看到了你们。”艾尔亚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犹疑,略过了张清识出现的那一段。同时他感到小腹又突然涌出一股酸涩感,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不禁拉住了身旁的藤蔓,支撑住酸软的身体。
“许问贤?”孟海音对于那些小门派的人根本没记过名字。
“就是松石门那个说自己水性很好的人。”陈萍讷讷地解释道。
钱远东等人脸上神色不定,他们当然也能感应到艾尔亚身上并无修为,但本来艾尔亚的出现就充满了蹊跷,万一他真的是秘境中的什么妖魔呢?故意装成无害的模样。要不是任若名仍未发话,他们恐怕早就一拥而上将艾尔亚制于掌下了。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正是刚刚采集回来的许问贤,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些果子,乍然见到张清识诡异的尸体,红绿色的野果顿时撒了一地。“啊,这……这……”他煞白着一张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许问贤的出现增加了艾尔亚说法的真实性,秘境中诡秘莫测,玄纬道济的几人觉得留着艾尔亚两人可能还有用处。最终艾尔亚和许问贤便与任若名四人一同行动,为了以防万一,任若名还在他们的手心各画了一道朱砂的符,用来牵制他们的行为。
艾尔亚和许问贤被驱赶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成为了探路人,一行六人谨慎地走在安静的丛林小路中,个个都绷紧了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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