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甲浑身赤裸,摆成双手扶住后颈的跪姿,以手肘和膝盖为支点撑地。全身的体重完全压在四处关节之上,咬牙撑住自己的身体。
膝盖和手肘处传来尖锐且毫无间断的刺痛,背部被坚硬的鞋底强压的感受同样不好受,白皙但布满伤痕的躯体却跪的稳稳的,没有一丝摇晃。
这七年,他早已习惯。
脊背上双脚的主人厌极了他,却不得不将他留在身边。
毕竟,七年前他就曾弃过他一次,后果却是他心爱之人被驱逐。
心爱之人?
欧甲苦笑。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哪里好,能让他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主人,念念不忘,长达七年之久。
哪怕已然结婚数年,哪怕主母为他育有双子,甚至现在都身怀六甲,他都不曾忘记过那个人。
他常年跟在军顾身边,自然知晓军顾左手佩戴了一副有些年头的旧手表,表盘后面是他与那个人的合照,因常年用手摩挲,照片边缘都有些毛边了。他也是在服侍军顾洗澡时无意间才看到的,还因为不小心碰到了这副被军顾珍之爱之的手表被赏了10鞭子...
思绪纷乱之间,背脊上的一只脚突然被拿开,欧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用坚硬的皮鞋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身侧。
“咳、咳唔......”急剧的痛楚压抑了呼吸,欧甲被踢翻倒地,艰难地咳了出声。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肋骨可能都被踢断了,尖锐的痛楚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哒”“哒”两声轻响,军顾踩着皮鞋走了过来,他把一只脚踩在欧甲艰难起伏的胸口,鞋尖挑起了对方的下颌。
“走神?”居高临下的男人声音如同亘古不化的冰雪,寒冷无比。
欧甲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隐去眼中所有的情绪,他克制住自己想咳嗽的欲望,低声道歉,“抱歉...少主。”
时隔七年,除了最初的最初他曾唤过他的主人一声后,其余时候都不被允许这么唤他。
就算他早已认主,都没有被允许叫过主人。
“真是个废物。”军顾不屑的冷哼一声,将他一脚踢开,“连个脚凳都做不好。”
欧甲只是沉声道歉请罚,然后沉默。
他被挑刺责罚的次数太多太多,早已明白,乖乖认错绝不辩解才能让自己少受点苦。
“江北WS的并购案是你一直在负责的,说说看,怎么一个月了还没有完成?”
听到江北WS的并购案,欧甲握紧了双拳,若不是......
若不是他的少主从中阻拦,他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完成?!
想归想,他却恢复跪姿膝行到军顾脚边,低声道,“是奴才没用。”
“知道自己没用还不滚。”
军顾讥讽一笑。
欧甲抬起脸,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顺的神情,“若不是奴才没用,完不成WS的并购案,少主您怎么会有机会来江北亲自主管这个并购呢!”
“滚!”
军顾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毫不留情。
“奴才不会滚的。”
欧甲坚持着,少主,无论您怎么厌恶我,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滚。
绝不会滚。
军顾:“......有病。”
他就奇了怪了,这个欧甲脑子是不是有坑啊?
不管他怎么打怎么骂,他就是不滚,狗皮膏药一样的赖在他身边。
整个就1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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