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做了！”

    ＊

    姐姐的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苏锦还在哭。

    她垂着眼眸，闷声不响地掉眼泪，鼻尖哭得红通通。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反正就是觉得很委屈，可能还有羞耻，不想抬头看那个人。苏锦为自己胡思乱想地找各种理由。直到温暖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一点点吻去了泪水，所有的思绪都静止了。

    被触碰到的地方也跟着一点点发烫。

    而心脏，好像突然复苏了一样，开始狂跳。

    苏锦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又一次想要后退，结果还是又一次被更加拉近了那个人，然后听到对方嘴唇近乎贴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浅浅地呼吸：“是讨厌做这种事么？还是，讨厌我？”

    又来了又来了。

    就算讨厌你又怎么样？

    哪有姐姐会每天对妹妹动手动脚的。苏锦这么想着，转头就见到姐姐白净的脸上也带着泪痕，用那双她最喜欢的黑眸静静地回望她。苏锦有种吃瘪的感觉。她在那一瞬间觉得，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苏嘉柔。

    那个人哭起来的时候，就像……

    有初春的雪在那双眼睛里慢慢地融化。

    苏锦怔愣地看着。

    她从没有见过苏嘉柔哭，连想都没有想过。

    莫名的，那些伤人的话就被她用力咽了下去。当然，绝对不是害怕那个人听了会难过！绝对不是她心软了！绝·对·不·是！苏锦甚至也忘了刚才的难过，满脑子都是“苏嘉柔哭了”、“苏嘉柔竟然哭了”、“怎么办”，心情乱七八糟。

    ￥％￥#&＊……

    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姐姐而不知所措了。

    大脑快要停止运转了啊啊！

    “我一直都在思考，到底怎样做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姐姐。”那个人的确在哭着，却是安安静静地哭，说话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一如长辈们心目中从不让人担心的好孩子、好学生，“喜欢？爱？这些就足够了么？”

    短暂的停顿后。

    “一想到阿锦以后会谈恋爱、结婚生子，我就很嫉妒。”姐姐抿起唇，似乎真的很困扰的样子，“仅仅因为阿锦心里的人不是我，而感到嫉妒，却又因为无法做一个合格的姐姐，又感到羞愧。”

    貌似的确是很艰难的心路历程……个鬼！

    “谁让你做选择了！”她咬住唇，瞪着对面的人，脸不由自主地烧起来。

    冷静，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