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岑醒来的时候又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涌上脑海,她一下从床上惊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倒是完好未动,但包已经被人拿走了。
她下了床,走到门边一开门,门旁站着的黑西装就回过头看向她。
“抱歉小姐,你不能出来。”
舒岑往回走的同时探头看了一下门外的情况,大概看得出这里是个复式楼,楼下白宏哲正和几个律师打扮的人商量着什么,听见了黑西装的话之后看向了二楼。
和白宏哲对上目光的瞬间,舒岑赶紧把门关上了。
她绕到另一头透过卧室的窗子确认了自己确实身处二楼,舒岑一边估计着高度一边思忖着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有事,就听身后房门被打开,白宏哲笑着走了进来。
“舒小姐,那扇窗子已经被封死了,你不用白费力气。”
似乎因为事情进展顺利,白宏哲这回总算不是那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了,舒岑使了使劲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也就收回了手去。
白宏哲径直走进了房间,坐在了沙发上。
“真不好意思,因为目前不能让你联系到我外甥所以把你的包和手机都拿走了,不过我手头上的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为了不让舒小姐无聊,我们来聊聊天怎么样?”
聊天?
舒岑看白宏哲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也不知道文星阑到底许诺了给他什么,反正当前她是半点和白宏哲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不得不说我确实没想到你对我那外甥还挺重要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跟他要了瑞福20%的股份,其中留了一些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他竟然直接一口答应了,你说等一下我跟他要他手头上全部的瑞福股份,他会不会同意?”白宏哲点了一支烟,嘴角含笑地吸了一口,“据我所知他近几年又扫了不少瑞福的散股,防着路薇把她那3%给我瑞福又要易主,我现在倒还真不知道他手头上究竟有多少股份了……”
白宏哲自说自话,可舒岑却被他的自说自话给惊出了一背冷汗。
直觉告诉她文星阑不会这么傻,白宏哲狮子大开口他就这么答应了,他肯定还有后招。
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慌。
舒岑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文星阑呢?他好歹也是你外甥,你全都拿走……他怎么办?”
“他不是还有个当市委书记的爹吗?”白宏哲闻言眉毛一挑,又吐出一口烟气来:“文星阑从出生就是文令秋计划里拿来瓜分我们白家的棋子,只有我姐那个傻女人才会觉得他是他们俩爱情的结晶。”
原来白家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舒岑一愣。
“哦对了,你不会还不知道文星阑他父母的事情吧。”白宏哲看着舒岑脸色的变化,抬手抖了抖烟灰,“他爸是现任律海市市委书记,但是当年可不是,当年他爸就是一官二代,自己屁本事没有,大学学的还是史学,骨子里都散发出一股迂腐味儿。”
跟着白宏哲的话,舒岑的脑海中好像也浮现出二十多年前脸上尚且还青涩稚嫩的文令秋的模样。
“他呢,那副高冷的皮囊可能确实是不错吧,反正把我姐迷的五迷三道的,苦追了他半年,那个时候我还上高中呢,看我姐跟他献殷勤,人家看她就跟空气一样,根本看不见她人,傲的不行。”
“我当时就觉得,这怎么追啊,肯定没戏,结果你猜怎么的,可能是上天可怜我姐吧,那一年文家出了一件大事儿。”
“那年文家老大文和年夫妻俩出了车祸一下都没了,搞得文家在政界的势力一下就不稳固了。当时又正好恰逢文老爷子面临晋升,文家太需要外援了,正好那个时候我姐又追文令秋追得要死要活的,你说这不是白送上门吗?”
说到这里的白宏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
“后来我姐终于得偿所愿和文令秋结了婚,很快就怀孕了,文令秋也确实做了一阵子表面工作,那阵装得跟真的似的,把我爸妈哄得高兴得不行,对他和文家都算是竭尽全力了,结果文老爷子刚晋升,文令秋立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冷了下去,你说这让我们白家怎么想?”
“说实话啊,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姐如果还在世,她接管公司我是没什么怨言的,毕竟那是我们白家人,但文星阑不行,他是文家人,顶着文家的姓蚕食我们白家祖业,不合适吧。”
舒岑听到这里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之前文星阑口中描述的文令秋,突然觉得文星阑以前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皮球,被两家人来回踢来踢去的。
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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