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和我的道侣情比金坚、矢志不渝。因为我与他十岁便相识,一路相互扶持,从未对旁人动过异心。
直到他的白月光出现了。
听他的解释,他的白月光在他六岁时便认识了,只是后来白月光的家族受jian人所害,家道没落,白月光的父母连夜带孩子潜逃,于是他从此和白月光失去了联系。
呵,所以他们两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而我是天降。
我的道侣外形清丽绝俗,在外面常戴面具躲避sao扰。可我现在看着他牵着白月光的手向我解释的嘴脸,只觉得丑陋无比。没想到被小辈们一直称赞的高岭之花,竟如此厚颜无耻!
可能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他轻轻揉了揉白月光的手指,看着他的眼神中爱意绵绵,道:“你先去外面等我。”
白月光退下后,他走到我身侧,思索了片刻,道:“我终于找到了他,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在等我、找我,我会给他一个名分。你别担心,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爱也是真的。你是我的道侣,这点也不会变。”
他居然痴心妄想的拥有两个人?我狠狠地瞪着他,五脏六腑都翻滚着怒火,之前的俊男美女都勾引不了他,我还暗自欢喜,认定自己是独一无二,原来只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衷情之人。我想装做不在乎的表情来挽回尊严,可曾经有多爱,我现在就有多狼狈。比起刚才白月光不卑不亢的风轻云淡,我现在就像是被人用过弃之的抹布。
我的性格并非完美,从小就有些软弱,一旦有人对我好,我就会加倍待对方好。跟道侣在一起时也比较没有主见,他说什么、安排什么,我都是无条件的附和。
所以现在他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已经很不争气的挂在脸上,可怜又可嫌,这过于发达的泪腺以前也被不少人嘲笑过,说我长着正气浩然、英姿飒爽的侠士脸,结果动不动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唧唧。他看了看我,半晌,抬手轻柔地帮我擦去眼泪。要不是刚才他说那些话,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是位情深似海的痴人。
我沉默了片刻,以往唯诺惯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涩声道:“把玉佩还给我。”
他身上佩戴的唯一挂饰,就是我亲自打磨送给他的定情玉佩,这个玉佩从他还没有做琼楼掌门时就已经戴着,所以旁人都认为这玉佩是他的身份象征。而如今看到这玩意在我眼前晃荡,简直是耻辱的象征。
他很不高兴地抿起嘴,扯下玉佩递到我面前,道:“你这是要跟我翻脸?”
我毫不留情地把玉佩拽到自己手里,如今这玉佩就像烫手山芋,我恨不得嚼碎了咽下去。
突然,他衣袖疾扬而起,一道剑光闪现,他想杀了我!
他冷笑道:“给你路你不走,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多情胜似无情,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我和他在一起多年,事事雌伏于他,这并不代表我比他弱,任他宰割。我和他师出同门,彼此的招式早已熟烂于心,两人厮杀起来丝毫不分上下。
白月光听到殿内的动静,立马闯了进来,两人一个眼神交流,便配合的行云流水。他两出手凌厉,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我斩于今日。而我已经开始渐渐疲乏,再这样下去,对我肯定不利。
我找准机会双足一点,翻过窗户而逃,身后听到道侣用传音术吩咐道:“副掌门魏祠心生异心,意图不轨,见者杀!”
纵使我的能力再强,也怕人多势众的车轮战。不得已,我只好另辟蹊径,冒着生命危险回到两人的寝宫,幸好他们还没有想到来这里找人。我赶紧换上道侣的衣服和备用面具,一路装模作样唬过不少弟子,也有发现不对劲的,但都被我就地解决,连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刻都不敢停下,张慌失措一路杀下了山。这一路逃亡让我疲惫不堪,等挑好落脚点,入了客栈我连衣服和面具都没脱便倒床昏睡过去。半夜的时候,感觉脖子被禁锢,我猛地睁开,一个修长的手正掐着我的脖子。
这是位高人。我虽乏累,但是警觉性还是很敏锐。这陌生的男人竟然能无声无息的靠近我,说明他想捏死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现在把我弄醒,估计是想看看我求饶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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