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在床上醒来,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呆了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推起被子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空出来的半张床,思考了良久——我是谁来着?
还翘着一撮头毛的年轻人静静垂着头坐在床上,盯着被子上的绿树叶图案发呆,看了一会,他又侧过头盯着遮掩着的窗帘发呆。
淡蓝色的窗帘,上面还有一排露着小唧唧的卡通兔子,扛着马桶戳整齐地排成一排,随着半开的窗户里吹进的风微微飘动。
想了一会儿,他慢慢回神了。哦,他是白檀,职业是教小朋友游泳的教练,结婚三年了,老公正在出差中。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觉得脑子钝钝的,像是被涂了一片胶水似的。过了一会儿,大脑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好一些了。
啊,果然不应该喝太多酒啊,昨晚好像还是麻烦了肖大哥送自己回来的?模糊的记忆里,自己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一路爬上了5楼,他靠在人家火热的胸口搂着对方的脖子前不停的嘟囔醉话,还不要脸的埋进对方肩窝拿脸去蹭人家的脖子。
好在没有吐对方一身。
上班的时候看见对方要谢谢肖大哥才行。
晕乎乎的白净青年扭了扭脖子,揉着脑门去洗手间放水,准备顺便洗个澡,换下自己这身还带着酒味的衣服。
等到自己哗哗地放完水,涨涨的膀胱这才舒服下来。他打开水龙头泼了自己一脸冷水,被冰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抬头,镜子里的青年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水珠,柔和的桃花眼衬着被揉出来的淡淡薄粉,衬在白皮肤上,显得一瞬间艳丽起来,偏偏眼神又是纯净柔软一片,混杂着艳色的陪衬,让这份纯净也染上了几分缠绵的味道。挺翘的鼻子下是泛着自然红的唇瓣,唇角上还挂着未滴尽的晶莹水珠,让人看得想直接吻上去把水珠含进嘴里。
白色的衬衫被他穿着窝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皱巴得不成样子,最上面的三颗纽扣可能是被自己睡觉的时候蹭开了,露出光洁笔直脖颈和微微凸起的Jing致锁骨,白皙的脖颈被褶皱的衣料膈出了浅浅红痕。配上他的脸,整个人俨然一副“快来扒我衣服狠狠疼爱我”的样子。
白檀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想,他也不难看啊,怎么老公就是对他提不起兴趣呢......
年轻人抿了抿唇,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困惑的委屈。被水珠打shi的几缕发丝垂下来搭在他白净的脸颊边,看起来又乖又无辜,让人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揉揉脑袋安慰他。
他摇了摇头,算了,下午还要去游泳馆带新的一波小朋友,先不想这些了。
把游泳裤提前穿上,又套上裤子,换好衣服后,他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煤气阀门,确定关好后这才拿着钥匙锁上了门。
白檀没有车,他虽然考了驾驶证,但考虑到经济因素,一直没有主动要求买一辆自己的车。直到工作了,他才在一次和老公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问起他能不能有一辆自己的车,但老公以开车太危险,担心他出事的借口回绝了他想买车的要求。那之后白檀再也没提出过这个话题。
好在工作的游泳馆离家里并不是很远,坐公交车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忍了一路被紧绷绷的泳裤勒屁股的不适感,他和前台打了招呼后就钻进了教练更衣室去。
白檀站在更衣室前深呼一口气,像往常一样憋着一肚子勇气拉开了门。
今天的更衣室内只有一个同事在换衣服,高达的男人背对着他,纹路漂亮的肌rou整齐地码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背上,麦色的皮肤上隐隐的水汽看得白檀一个呼吸不稳。
“肖哥,下午好啊。”他故作平稳的打了个招呼,连男人的回应都不敢看,就扭过头去找自己的柜子。
“嗯。”男人模模糊糊的应声传来,听不出语气。
chaoshi温热的水汽从更衣室后连接着的淋浴室蔓延过来,白檀咽了咽口水,走到自己的更衣柜前,背对着男人,努力控制住自己一瞬间飞开的思绪。
要谢谢肖大哥啊,低头解扣子的小美人心想。
但他现在突然又感觉很不好意思。
这种只有两个人的更衣间内,两人还都是几乎赤身裸体的状态,让白檀就算开口搭话都觉得难以启齿。
这边白檀解着自己的衣扣兀自纠结,那边换好泳裤的男人已经往他这边走过来了。安静的更衣室很容易听清楚男人脚下拖鞋和地面的水汽相接触时发出的吧嗒声,白檀听着那声音慢慢朝他的方向过来,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肖大哥走过来了,他要来做什么呢?
白檀的衬衫扣子终于被解光了,身后站着高大沉默的男人,他顿了一下,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毕竟人家在身后看着,他总不能敞着衣衫傻站着吧。
光滑如玉的白皙背脊刷地占据了肖湛眼前的整片景象,漂亮的蝴蝶骨从白嫩皮rou中微微突出,随着青年的动作轻微滑动。他舔了舔唇,指尖微动,似是在做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男人抬起了右手,修剪整齐的食指指尖点在了身前人的后颈上,“你这里,红了一片,被蚊子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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