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缠绵片刻,皇帝就抱起瑞香去沐浴。情热时不觉得,事后赤身裸体就难免觉得冷了,出一身热汗之后受凉,最容易生病了。
瑞香懒洋洋地不想动,半阖着眼任由他把自己放进池子里正正反反搓洗,一阵像是睡过去了,一阵又像是清醒,还能认真地想些不着四六的东西。比如说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经常跳过晚膳就翻云覆雨,又等到夜里沐浴过了才传膳,真是颠三倒四,但好像也不容易改过来,只能就这么办了。
幸好没人知道,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想。瑞香宫里的人大概是清楚的,不过他们也乐见其成。刚开始的时候含凉殿的人都很怕皇帝,既怕见到他,也怕伺候他。一个是皇帝并不是会令人觉得如沐春风的人,一个是瑞香也不愿意自己宫里人很愿意接近皇帝,再说一宫之中气候如何,多半要看宠爱,主人有宠,地位稳固,下人自然也就与有荣焉。瑞香长春不败,含凉殿的宫人渐渐也就底气十足,越是亲近越是自有分量的女官内侍,越是因此而欣喜自豪,见他们恩爱,有些无伤大雅的逾距,也已经司空见惯。
沐浴过后,两人分开穿衣梳头。晚膳终究不能省略,仪态上也就无法太过随意。但皇帝那边总是动作更快,或许是他不必纠结于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做决定要比瑞香快,所以瑞香不知什么时候就忽然从镜中看见了皇帝的脸。
如今虽然比起新婚时已经很不知羞,但无意碰上含笑的眼神,瑞香仍然忍不住脸红低头。方才还纠缠在一起yIn声浪语,现在又温情脉脉,瑞香更加觉得承受不来。他佯装认真地挑选内侍奉上的两只簪子,只见明珠耀耀,映出烛影摇红,白玉润透,雕刻着一对鸾凤,心忍不住更乱了,又悄悄抬头看镜子。
皇帝还没移开视线,也不见什么欲望,反而很有耐心,只是在等他的样子。瑞香干脆拿起两只簪子都插进还没完工的发髻里,回过头问他:“你觉得哪一个更好看?”
正是春天,哪怕是夜里瑞香也穿的是很温软的颜色,在妆台前脸颊绯红回过头来,人比衣裳的颜色更柔软。皇帝只是微笑,很认真地比较一番:“白玉的更好。你这珠簪样式不算太新了,还是戴新的吧。”
瑞香并不觉得这明珠簪子怎么陈旧,但仔细一想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一面回头示意宫人继续,一面拒绝:“我也不要新的了,旧的还用不完呢,一共就一个头,能插几个簪子?”
他甚少和皇帝说这些梳妆穿衣的事,说着说着就难免跳到别的事上去,没想到对方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都懂的样子,摇头:“要是排布得当,就是插满了也不会大而不当,要是不好看,有多少都不算。就如你的凤冠,哪一个不是排满了珠翠,有不好看的吗?”
瑞香不和他争论,一边笑一边自己描眉。夜里他不想多做装饰,但皇帝就在背后看着,只是梳个头似乎显得不够,也就描描眉毛,又顺手戴起两对滚珠镯。一指粗细的中空金镯,里面各放一对不大不小的珍珠,外头錾满卷草夔凤,手腕一动就碰出响声,卷草夔凤间还有镂空,仔细看能看见珍珠在哪里,嘉华小的时候喜欢玩这个,还试图把珍珠抠出来。瑞香抱他得先摘镯子,后来这两个到还好,只是喜欢抱着他的手看,瑞香也就拿这两对镯子逗孩子,戴得勤,黄金都拿去炸过好几次。
皇帝也认识,好几回让他换,瑞香觉得他就是有见不得人老是用一样东西,哪怕是喜欢也不行,时不时就想换成时兴的。
戴好镯子,整理衣袖,春装的袖子应瑞香的要求更长,将镯子掩住只余下响声,比环佩叮当还更雅致,只闻其声,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瑞香正要站起,肩膀却被一只手按住,皇帝不知何时走近了,身边的宫人会意,全悄悄退了下去,瑞香想起自己梳妆时都出过什么事,忍不住想躲也来不及,皇帝却只是弯腰搂住他,在他耳畔轻嗅,如登徒浪子:“嗯,好香。”
瑞香强装镇定:“又没有熏香,能是什么味儿?”
春天了,草木生发,含凉殿花草不少,瑞香就不再让他们给衣服熏香,自己也不点香炉,只放驱蚊虫的薄荷冰片之类,闻起来该是闻不到的。
皇帝握住他的手腕,将镯子往小臂上推,把他那一段手腕摩挲来去:“这得问你自己,瑞香,岂不就是体自有香?”
若是换个人这样调戏人,瑞香定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嫌太猥琐,偏偏说这话的是方才把自己从头到脚尝过的丈夫,瑞香又是一阵脸红,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抽回手用袖子一盖,站起身就要跑:“幸亏是叫这个名字,叫你说出这种话来羞人……”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