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想为胆小懦弱的自己寻一条出路罢了。
嘭——
嘭——
两声,车门关闭。
点火,启动,开始行驶。
心脏跳得飞快,我拿手掩了掩那疾速跃动的地方,随即闭上眼睛冲了出去。
时间算得刚刚好,痛感如期而至。
成功了?
我不知道,只是眼前又像刚到这个世界时一样蒙着一层黑雾,它笼罩着我,将我隔绝于外界的一切。我听见我的心跳,我的呼吸,仿佛从山谷深处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钟鸣。这大概是绝佳的安眠曲,我很快感到困倦,乏力到无法撑起眼皮,也就顺势沉沉睡去了。
......
转醒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手指小幅度地往边上摸索了一下,很明显的布料质感,还有刺激着我鼻腔的消毒水味,这里十有八九是医院了。
我的计划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人说再而衰,三而竭,对于自杀这件事来说,往往第二次就竭了,大概是因为失败过后衰弱的身体和Jing神根本没办法支持你去立马实行第二次,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提不起任何Jing神去思考,只是放空地闭着眼睛,感受自己的胸膛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
又躺了一会儿,病房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人,在窗户上映出两个高高的人影。他们压着声音小声交谈着,听不清他们在说的内容,只能依稀辨别出那是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些,总是不自觉地提高音量,又在意识到之后刻意压下,另一位平缓而低沉,听着应该要年长些。
“哟!小麻雀儿醒了?”年轻男人开门进来,和正扭头看着窗户的我对了个正着,我认出他就是那天被我害了的倒霉车主。
说完他就往旁边欠了欠身,让身后的男人进来,那就该是严先生了。
是了,严先生左臂腋下夹了一根老旧的木制拐杖,他用拐很熟练,看起来也并不怎么吃力,只是不可避免地还是会发出轻微的敲击声来。
关好门后严先生才转过身来对着我,长袍将他残缺的地方遮了大半,只是,左边的布料因为没有支撑看起来像被风吹皱的窗帘布。
我只瞥了那处一小眼就往上看,他齐整地打理好,鼻上架了一副银边眼镜,五官深邃硬朗,好看是好看,可惜板着张脸,不怒自威,叫人不敢接近。
我看着他的时候,严先生也在观察着我,漆黑的眸子与我对视,倍感压力,我坚持不了一会儿就移开眼神,僵硬地盯着墙上的装饰画看,脸部肌rou都不敢挪一下。
幸好这时那位年轻的先生拖了两把椅子到我床边,这才把我从不自在中解救出来。
他自己随意选了一把坐下,把一条腿折起后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坐姿松散却不失挺拔。严先生随后也坐下,将他那拐杖靠着床边轻轻放下。
“你家里大人呢小麻雀儿?”
“…我是孤儿。”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枯瘦的骷髅脸,又被我迅速抹去,我不是她,也没必要承担她本来的人生。
“啧,先生你看,我就说嘛,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侧过头对严先生讲话,严先生没理他,于是又颇感无奈地继续同我问v话。
“那这样吧,”他把原本跷起的腿放下,身子微微向我凑近了些,“你去照顾严先生,你故意撞车讹钱的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
他的瞳孔是较浅的琥珀色,阳光折进他的眼睛,反射出一种异常好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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