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班里唯一一个走读制的学生,至今上放学仍是被何胜亲自接送。
同桌离开后,他那靠窗的位置被孤立在那,更显得离人群遥远了。
仍是浑浑噩噩的下课,被别班同学撞过肩膀,还差点跌倒,那人连忙扶正他,何润回神也没看清他的脸,说了句不要紧也离开了。
他不像其他人要抓紧时间念书,他的父亲也从不加班,甚至迅速完成三人份的工作,为了能提早下班接送他,除此之外,亲密的过往已不复存在。
除了吃饭念书,不在一起洗澡,躺在同张床也不会被他搂在怀里,这种沮丧感让他每天像具空壳行尸走rou。
"爸爸,你让我去寄宿吧!"他受不了,这如同监视的生活。
"待在家比较自由,你在我身边我也比较放心。"
他仍是父亲眼中长不大的孩子,他该感谢他吗?
"爸爸可以去做点自己的事情。"
"没有比你的事更重要。"
他连说这句话,都没抬眼看向他。
明明难受却哭不出来,心里默默流泪,他把桌上的课本甩到地上,闭上眼睛,面朝下搁在桌上,做足一个深呼吸,猛然抬头再低头,要撞上桌面却被一手托住,落在掌心上。
"润润,别这样。"
"爸爸只是想把我关起来,又何必花钱把我送进学校?"
那过度缺乏何胜亲近的状况,让他溃不成形。
他拿下何胜的手,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不敢多看他一眼,默默垂泪。
或许他不该再恋父下去,他应该去认识多一点人,走入人群,跨出去看看外面不一样的世界,看看缺少何胜的世界才对。
"现在读不进的书不是没意义的,要相信你是真的会的。"
"爸爸……"他含泪苦笑,说这什么傻家长的话,依他的成绩再如何力挽狂澜,除非奇迹出现,可上不了本科。
"润润,爸爸舍不得你哭。"收回手,他帮他捡散落一地的课本。
"没种。"他唼哫,心中一声冷哼。
何胜听到了,也不理会他的激将法,把习题翻到他写到一半的那一页。
他看了习题心中愤然,离开座位。
回到房间,也不开灯,屈膝直接坐在桌上,看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
听话也得不到奢望的疼爱,那变烂变坏肯定也无所谓了,吸吸鼻又觉得,凭什么变烂变坏就归他?为什么他的人生只能废到一无事处。
何胜随后进房,开了灯,窗前只剩背影给他的何润,走向前去,从桌上抱了起来。
心里有气,对他的亲近却顺从,"不挣扎?"
"干嘛挣扎?"
"晚上外面凉。"
"病死算了。"
"别气了……都是爸爸不好。"
"你才知道……"
何润也不看他,说话时眼底黯淡无光,何胜也不想测试下去,焦虑感的强烈不适已达巅峰,再不收敛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人,现在越来越多双眼睛停留在他身上。
目前是不能生子,该做的事还是能照旧,用猴子的方式是麻烦了点,便低头衔住他的唇。
久违的嘴唇碰触让何润先是一惊,又充满期待的阖眼,他微微启口,怯懦的探出小舌,把手攀附在何胜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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