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腰,侧过头,被长发遮住的眼睛里晦暗不清。
他已经愧疚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请用这些东西来暂时麻痹如负千斤的神经吧。
“那,如你所愿。”唐苏拉起他的手,在指尖轻轻落下一吻。
次日,当萧道睡醒时,唐苏已经出门了。
昨晚活动过度的身体有点酸痛,他揉揉头,披了件衣服去找昨天唐苏留下来的东西,顺带在贤者时间自我谴责一番——作为日理万机的大师兄,他真的很不容易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他在桌子的一角找到一个玉简,玉色温润,上面流淌的灵力隐隐可见。萧道握紧玉简,闭上眼,沉下心准备阅读,却被一人扯了回来。
那道灵力扯得过猛,萧道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他扶住手边的柜子,皱眉回头准备斥责,却看见一个意外的人。
他打量打量那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人,思考了一下冒名顶替的可能性,却还是不得不叫那人的名字:“……庄易?”
“正是,”那人笑着点头,他看着也就比萧道大个那么几岁,却一点也不客气地以长辈自称,“萧贤侄又长高了啊。”
萧道又看看他,眉头皱得几乎拧成一个死结,“您能不能从桌子上下来?另外,宗门内不许翘腿,您既然在我们飘渺宗的地盘,就得遵守相应的门规。”
“哦,没问题。”那人跳下桌子,青色道袍柔软的布料自桌上滑落,腰间挂着的白玉萧与木桌碰擦,发出好听的叮咚声。
“那天的纸鹤看了吗?”萧道坐到桌子一旁,下巴搭在双手上,一副十分凝重的模样,“您应该知道了吧……之前、不,应该说是前世的事情。”
庄易随手扯过一把椅子,也坐下来,从衣襟里摸出一只纸鹤,那鹤头顶一点红似朱砂,赫然是之前萧道的手笔,“嗯,知道。”他神色平静,好像在讨论天气之类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些东西,我也算得到一点……”
“实不相瞒,我觉得其他人……似乎也能隐约感应到之前的事情,”萧道扣紧手指,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前世我一剑刺死了师父,他今生就对我有所防备了。”而且还防备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是嘛,复生他毕竟是羽化期的人物嘛,能感觉到也正常。”庄易状似心不在焉地扯过那纸鹤,摆弄了一番,“你这纸鹤折的真丑,倒像只鸽子。”
萧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一挥袖子,将那纸鹤拢了进去,然后朝萧道一笑,把袖子往天上一甩。
一只如雪的白鸽从空中飞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手上,额头上依稀是那熟悉的红痕。
萧道和鸽子对视一番。
鸽子:“咕咕。”
萧道站起身,从庄易手里把鸽子拿走,毫不留情地往窗外一丢,然后重重地关上了窗。
“说正事呢。”
他坐回椅子上,脸色隐隐发青——大约是想到了哪几个上课同样不听管束的弟子。
“好啦……别生气。”庄易无奈地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关于轮回一事,即使是无关此事的人,也能对自己的结局有感应……所以会有奇怪的行为,你也不用太在意。”
他靠的很近,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对方身上,萧道甚至能闻到衣襟间隐约的清香,说不上是什么,却能让人心神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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