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霁山才刚看完报纸社会版,就见春月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出现了。
只是,一趟来回,她怀里多出了一只什么。
等她上了车,熊霁山回头借着路灯看了眼,难得眼角带上些许笑意:怎么还带了只狗回来?
顺手而已,搁在那里就要让人给吃了。春月摘下帽子,把小黄狗放到车垫上:找家诊所吧,它脚被弄折了。
小可怜蛋除了脚伤和眼伤,身上味道还极难闻。
春月捂着鼻子对着它嫌弃道:去那边一点,你好臭哦!
小家伙一开始对陌生环境有些不适,摇晃的车身和受伤的后腿让它站都站不住,爪子一会扒拉脚垫,一会扒拉椅子。
最后颤着腿儿爬到春月脚边,扒住她的鞋头,慢慢匍匐在地,安静不动了。
春月肘抵着车门,低低嗤了一声,但也没再踢开它。
车开了一会,熊霁山在一家宠物诊所门口停下,对着后视镜问:你进去还是我去?
你去吧。春月语气淡淡,补了句:钱给多一点,让诊所给它找处好人家。
你自己不养?
仿佛听见世纪大笑话,春月挑眉呵笑:我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熊霁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了双闪后下车,拉开后排座门,弯腰捏着小狗后颈拎起它。
看着熊霁山走进诊所,手里那小家伙想挣扎又无力反抗,春月眉眼融化了一些,淡笑对着空气说:可怜蛋,看看是你活得久,还是我活得久哦。
*
中午溅上的红色油漆已经半干,窦任皱着眉头,用手机拍下一片狼藉的铺面,准备把情况发给装修公司,让他们安排人尽快来处理一下。
闪光灯频闪,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窦任回头,眉毛微挑,顺手拉高了脸上的黑色口罩,反问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曾博驰检视着对方,见他毫无惧色,看着不像来捣乱的,便回答他:我是这家店老板的朋友。
哦,那可真巧啊。窦任口吻带着不屑:我也是老板的朋友。
你认识张小姐?曾博驰卸了些防御。
是啊,我们可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窦任刻意加重了很好二字。
曾博驰敏锐地察觉出眼前男人对他有些敵意,而他也莫名其妙涌起一股酸涩。
淡淡的,夜风一吹就散了。
他先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早上刚发生这种事,我敏感了些。
两人面对面,对视了一会,窦任转回头,继续拍下被红油溅到的地方。
墙壁的油漆怕是要刮掉重漆,可玻璃和木头就比较麻烦了,这么一耽误,这店又要过些天才能开了。
好在这店也只是开来掩饰身份而已,春月不靠这个吃饭。
窦任边拍边问:听你这么说,今早你在场?
他入侵了好几个摄像头,白天的事情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春月故意往曾博驰怀里的那一摔看得他又气又乐。
要不是在旁边有人围观,他觉得春月有可能要抱着曾博驰死死不放手了。
嗯,白天的时候我在,可惜追不上那几个小地痞。
曾博驰摸出烟盒,走到拍照的男人身边,敲出一根递向他,问:抽吗?
窦任摆摆手:我不抽。
小地痞怕是这会已经得上医院去了,而委托了流氓来搞事的那家人,这两天他和熊霁山也会给他们使点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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