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是春月两年前曾经用过的假名。
一个保守古板的32岁失婚少妇,在一家公司后勤部当一名小职员。
白天在公司默默无闻,从不参加同事之间的活动,晚上和周末则安排出任务,截然不同的气质样貌和生活轨迹,这样的冲突感让她那一年玩儿得还挺开心的。
有段时间春月肩膀落下硬伤,「微光」是窦任介绍的,盲人技师力度恰当,揉捏的xue位Jing准,还窥探不了她的样貌。
后来转换跑道的小职员成了性感小主播,名字也改了,叫王雅丽,好普通的菜市场名字。
但来「微光」找13号,春月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改了名字。
林小姐,最近左肩还会脱臼吗?
搓得好暖的手掌将Jing油一点点揉进羊脂膏一样的皮rou里,天竺葵混着佛手柑,浸进一节节的脊椎。
男人声线低沉,在春月耳畔缠绕,很像泡了好些年份的梅子酒,绵柔,清甜,醇香,而后劲令人陶醉。
唔最近很少了。春月头埋在床洞里,呢喃声软得像小锅里熬煮多时的麦芽糖。
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眉:那就是还会脱臼,是吧?
他直起身往左走了两步,摸到Jing油瓶,指腹分辨着瓦瓶上凸起的图案,选了其中一瓶。
胶头滴管吸起一截,滴在手心里,双掌合起来回搓磨,揉得温热,才往林小姐的背上捂。
他往左肩背摸索过去:我稍微用点力,可以吗?
可以呀。
掌心在左肩处按下,有轻微骨头关节摩擦的声响传出。
没多久前被欧晏落掐肿的地方本来都不觉得痛了,但在13号这里,那些发脓流血的伤疤总会被再一次赤裸裸地揭开。
春月可以将光裸的背脊曝露在他眼前,可以随心所欲地撒娇示弱,因为13号他看不见。
看不见她的真实样貌,看不见她身上的旧疤。
就算她刚殺了人满手是血,13号也看不见。
于是她掐着嗓子一声声喊痛。
忍一忍,我得把Jing油揉进去。
男人说是这么说,但手里的力气还是卸掉一点。
揉了一会,他察觉到异常,捂着其中一片皮rou仔细分辨,问:林小姐,你这里有点烫,是撞到哪里受伤了?
春月咯咯声笑:13号,我还有别的地方更烫,你要摸摸看吗?
男人耳根发烫。
他不时会被客人开黄腔撩拨,但像林小姐这样明目张胆的,也就她独一个,毕竟「微光」是正儿八经的店,不存在那些个龌龊腥膻的交易。
林小姐,别总开我玩笑。他继续手里的动作,但力气收了好多,就怕不小心捏坏了手里的白棉花。
哎呀,13号你是不是想歪啦?
春月笑得肩膀一颤一颤,我说的是我的脸,好烫呀。
13号的脸这下也好烫,抿紧嘴不再说话。
等手中的Jing油被吸收完后,男人转身去拿新的Jing油,按摩床上传来窸窣声,他以为林小姐躺累了动动手脚。
他搓揉着手掌走回床边:这款Jing油里面包含了荷荷巴籽和月桂油,对修复滋润皮肤的作用很不
话语在喉咙中哽住了,手也停着不敢动。
他明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但这时眼前的黑暗中,好像浮现出他曾经在不少希腊神话电影里看到过的美杜莎。
妖女身材曼妙绝美,脸庞倾国倾城,一头俏丽短发全变成了丝丝吐信的红眼小蛇。
那双极美的妖眸变幻着绚烂光彩,银芒毕露,魅惑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明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却也和那些看到美杜莎眼睛变成石像的男人一样,整个人成了石头,从手指到脚趾,从脑袋到尾椎,全都不受控制了。
刚才按摩的背部如果说是羊脂软膏,那此时手里握着的两团暖呼呼的软rou,又算是什么呢?
初恋女友在他失明后离开了他,当理疗师后接待异性客人时,他只接背部和脖子以上的推拿按摩,所以像这样rou贴着rou,直接握住软弹的rurou,好似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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