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岑環顧宴會廳內,沒找到她想找的人。剛剛她被同行帶去見了幾位金融界的巨頭,礙於職場需要,她也不好推脫,於是多聊了幾句。
May I?方任走到她跟前,朝她伸出手,場內此時響起浪漫的華爾茲。
她有片刻的猶豫,然後她聽見他戲謔地說:你的舞伴把我的舞伴拐走了,你應該補償我。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和她一同步入舞池。
劉岑怎麼會聽不出他的一語雙關,其實她早就發現了,藍湖音也不在。
心不在焉得這麼明顯,很傷我的自尊吶。他和她的舞步統一又合拍,可惜心和心卻離得太遠。
為什麼帶她來?方任想要什麼樣的舞伴沒有?為什麼偏偏是藍湖音呢?
有什麼不一樣嗎?即使她不來,你認為在這裡跟你跳舞的就會是斯蕘了?方任挑眉,玩笑的語氣中透著諷刺。
劉岑瞪了他一眼,內心很不是滋味,但她嘴上還在逞強:斯蕘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你跟我一樣清楚。她要的,是惠斯蕘身邊那個不能被取代的位置。
方任嘖嘖嘴,岑,當初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的聰明,可如今,怎麼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看著她美麗更甚從前的臉,卻找不回一絲半點過去的感覺。
究竟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還是他們都變了?
什麼意思?她冷著臉,不明白他話的含義。
斯蕘不是不會愛上任何人,而是,他已經愛上一個人了。方任迷人一笑,從今晚他可以確定,他對劉岑的那份心思,早已灰飛。
劉岑雙眼溢出期待的光芒,可他卻殘忍地接著說:但那個人,不會是你,岑。
她憤然地甩開他的手,這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方任。
看著劉岑離場,方任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可以由我來決定,那就好辦多了。
偌大的宴會廳內只剩下方任和惠斯蕘,黯無燈光的環境讓兩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陰沉。
方任嘲諷地開口:你倒是狠,連舞都不讓我跟我的舞伴跳,就把人劫走了?
惠斯蕘喝了口酒,未置可否地沉默。
這麼沉得住氣啊劉岑可都沉不住氣了呢。方任皮笑rou不笑,一口飲盡那杯烈酒。
沉得住氣?他冷嗤。想起在化妝間他那樣失控地要她,如果不是殘存一絲理智,他真的會如他所言讓她出不了門的。
任,你到底想做什麼?冷冽的聲音迴蕩在靜謐的夜裡。
方任一臉無害地笑啊笑,我來當救世主啊。
惠斯蕘抬眸看他,他的眼底是一片認真。
斯蕘,我不認為相互折磨至死是唯一的選擇。他是他最好的兄弟,那個女孩又何其無辜。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重尋一條生路?
藍湖音頭靠著車窗,身心俱疲的她雙眼毫無焦距地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
她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留在她身體的溫度,被他狠狠佔有的腿心間還是一片泥濘。他說不讓她走出門口那刻,她竟有留下的念頭。
嘴角虛弱地微揚,她伸手勾勒著自己的唇形。
他們做了好幾次,可他,一次都沒有吻過她。
一次也沒有。
眼淚滑至嘴邊,微咸的淚水變得又澀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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