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趁着大家比较倦怠的时候,虞时谵和单弦找了个借口离开练功房,来到楼层最偏僻的储藏间。那里堆满了不用的设备,长期没人来清理,各处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他们没找地方坐,就站在一个拍MV用过的单人沙发旁边。
“事情好像比预期要难办。”虞时谵眉头微皱,他极少对什么事情持有这样悲观的态度,如果从他嘴里说出来这句话基本就代表问题无解。“昨晚找人查了一下,发现孟泽文最近都在英国忙新开的分公司的事情。”
“什么意思?”
虞时谵刚要说话就听见了一道脚步声渐渐走近,他一直等到脚步声离开附近才说:“意思就是,与其说是天豪为了我们和舟哥着想,倒不如说是孟泽文决定让舟哥去英国待着。天豪的规模不足以支撑得起开分部,英国那边的公司是孟家的其他产业,孟泽文应该也不会待很久,只是新公司成立要忙的事情多。这不是什么隐蔽的消息,查这件事不费力,只是我从来没往这件事情上想过。”
“等一下,我不是很明白。舟哥只是个经纪人,去英国那边的公司能干什么……”原本单弦云里雾里,但是他突然间心领神会,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想法:“你该不会怀疑孟泽文和舟哥有什么关系吧?”
储藏间的空间不算很大,各种杂物堆积自然地形成了洞xue一样的空隙,声音传入缝隙再传出,同原声相合,竟然有了混音的效果,只是这混音当下听来,略微有些恐怖。
两人与彼此对视,虞时谵叹气道:“其实,我挺早之前就知道舟哥和钟漠之前,就有其他……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关系,不是爱人,也不能说情人,总之钟漠不是第一个。”
单弦立刻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虞时谵窘迫起来,他双手垂在身侧,大拇指的指腹反复摩挲食指与无名指,“我无意间听到过他们聊天。”
“他们聊天为什么会聊到这个?”
面对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单弦,虞时谵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意识到短短时间内自己已经叹气两次了。等到胸口的闷气吐出去,他终于得到短暂的轻松:“钟漠第一次对舟哥表露心意是在你拍团综遇到私生膝盖受伤的时候,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我就找了个僻静的卫生间看剧本,但是没想到他们俩也来了。那时候舟哥正在看你的膝盖,钟漠就站在对面看见他胸口的痕迹,应该是受刺激了。我起初以为那个人是许阑,但是否定掉这个怀疑人选之后就没再留意这件事,我也以为舟哥自那之后就只跟钟漠洛晗做过。”
单弦右手拢起头发向后梳去,思绪像头发一样逐渐凌乱起来,“所以你是想说,其实最开始的人是孟泽文。孟泽文知道热搜的事情,就想把舟哥禁锢在身边。”他原以为这只是他们团内和纪满舟的事情,如今牵扯到孟泽文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他背靠在房门上,左脚点地发出慢节奏的“哒哒”声,等到理清了情况之后又问:“你说,孟泽文知不知道舟哥和我们发生的这些事?”
虞时谵缓缓摇头坦诚道:“不清楚,但我偏向于他不知道。从我对他的浅薄了解来看,孟泽文不会允许自己的人还跟其他男人或者女人有乱七八糟的牵扯。我家里也有人跟他做过生意,很不好缠的一个人,至少在自己的利益上一分不让。”
“那这次事情,会让孟泽文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吗?”单弦终于对这件事的棘手程度有了一个系统的认知,他开始不自觉地产生焦虑情绪,他想去飙车或者做点什么来宣泄心中的躁郁。
周围的一切声响即将被湮灭的时候,虞时谵慎重开口说:“对他而言,查下去才是正常思维,他应该不仅要查,而是就算是放舟哥回国,也会找人全天候监视。所以,舟哥出国这件事,我们不能插手,但凡有了些苗头,都会给舟哥带来更多的麻烦。”
事情一锤定音,时间会推着纪满舟走向不可改变的未来,而他们能做的只是看着纪满舟被其他人掌控。
跑了一天通告,洛晗下午三点多才回天豪补录MV镜头。他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个举着手机的人从一旁花园的灌木丛后跑了出来。那个女人梳着一个马尾,扎不起来的碎头发都铺散在额前,由于戴着口罩的缘故,只能看见她满含戾气的眼睛和鼻梁两侧画出来的Yin影。
女人举着手机,趁无人防备冲到洛晗身侧,一边录视频一边说:“洛晗,我给你花钱不是让你谈恋爱的,照片里那个经纪人丑死了,你什么眼光啊。”她话还没说完,公司的安保人员就赶了过来。碍于对方是个女人,他们只能尽力拦着。
她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之前洛晗跑通告的时候,她也经常跑到录制现场大喊大叫,甚至把礼物或者书信直接扔到洛晗身上。有一次礼物的包装袋划破了洛晗的耳朵,耽误了一整天的拍摄进程。见洛晗没搭理自己,女人踮起脚尖用胸口顶撞拦在自己身前的手,一有破绽就又冲出去喊道:“你离那个贱人远一点,别沾一身腥臊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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