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摧,让人无法突破从中逃离。厨房里只有一个电磁炉,冰箱里的食物倒是一直被补充得满满当当。
梁逾至一点也不想要她死,甚至害怕她死。
沈蘅醒来便在这间老房子里了,看着以前主卧里摆好之前误以为被丢弃的瓶瓶罐罐,她幡然领悟——梁逾至竟是为了她的囚奴生活更舒适一些。
当然,为了避免事情败露,梁逾至没有给沈蘅留下任何电子产品。这导致她现在活得像一个深怀罪孽、进入寺庙痛心忏悔的尼姑,每日除了吃饭休息,便是从小木盒里取出几根香点燃,虔诚地祈祷忏悔。
沈蘅希望梁荀夫妇平安无事,如此她的丈夫就不会是个背负人命又逍遥法外的凶手。更多时候,她更希望回到从前,回到未曾相识前,这样她一定会选择避开梁逾至。
这天黄昏,沈蘅终于搬完围在木柜周围的盒子箱子,拉开柜门,凝视着里面堆积排列的药品。N城难得接连晴朗好几日,此时外面的似血夕阳正在一片昏寂中缓缓滑落,地板上浅淡的光辉随之移动撤退,被柜门惊动到漫天飞舞的灰尘失去了光的照耀,害人来不及闪躲,惹出一阵喷嚏。借着最后的残光,沈蘅看清了内里没有之前的那瓶药。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响动,是梁逾至过来看自己了。男人进门,手里提着不少吃用物品,他皱起眉,伸手开了灯。“怎么坐在地上?找什么呢?”说着就放下东西,弯腰抱起女人。
“放开!”沈蘅丝毫不给他面子,抓挠推踹,样样都使出最大力气,把对方逼退。
“你别这样好不好?”若是从前,她怎会看见如此卑微的梁逾至?真是荒诞不经。
沈蘅照旧冷言冷语,“我怎样了?杀人犯还值得我殷勤谄媚吗?”
“你别误会,我只是送他们去一个地方,没有杀人。”
“呵,误会?”沈蘅冷笑出声,“那你何必把我囚禁在这里?害怕我去报警?梁逾至,到现在了,你还是没有一句实话吗?”
“你想听什么实话?”梁逾至垂首沉默良久,直到再次说话,沈蘅才发现这男人撇去了卑微可怜的扮相,双目凌厉,下颌紧绷。
“叔叔阿姨还活着吗?”她急切地问询,渴望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不知道,应该活不成了。”他扬起眉毛,满脸不在乎,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一只蚂蚁的生死。
“那天你到底干了什么?!现在到处都是监控,破案抓人很容易的,你真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
“我只是把人送给了姜叔。线路早就规划好了,所有监控拼凑在一起,也只能看出我带着你回N城。”
“你和他早就计划好了?”沈蘅追悔莫及,原来她对姜正东不是偏见,而是受害者对施暴者真实反映。
“是,姜叔以前是刑警,反侦察能力在同辈之上,所以,你不用担心变成小寡妇。”
沈蘅冷淡的表壳瞬时崩坏,一滴泪重重下坠。她声泪俱下道:“不亲手把刀子捅进去,就是没杀人吗?”
面对这一针见血的质问,梁逾至无以言对,只好重提自己十八年来曾受到的漠视、打压、偏见。追根溯源,都是因为荀慧,他说。
“她?能做什么?和姜正东有关系吗?”
梁逾至冷哼,“就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嫌贫爱富的女人劈腿高嫁,婚后难忍寂寞重找旧爱,就有了我。明明她的错,为什么要我替代?在那个家里受到偏见的不该是我!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我以为你能理解,你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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