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double dating (h)

    有一件事羅仲錫很積極，就是想介紹易喜和羅莫莫見個面。易喜其實明白，雖然只是見個面，吃個飯，但是意義不同。代表在羅仲錫的心中，易喜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要介紹給最重要的人認識。當然易喜同意去吃這頓飯，羅仲錫也是很開心。

    易喜有點緊張，一直問：「莫莫的態度如何？會不會很不願意？」

    「她很爽快得答應了。還說要帶新男友給我看。你不用擔心。」羅仲錫安慰著他的焦慮。

    「莫莫會不會覺得我佔走她媽媽的位置？」

    「我跟她媽已經離婚快十年了，小瓜現在也有男朋友。莫莫也長大了，不會那麼不成熟。」羅仲錫抱抱她：「不要那麼擔心，她會明白：老爸爸也需要人陳陪。」兩人站著，相擁，很自然得搖來搖去，像是跳一支慢慢節奏，音樂很長的慢舞。

    「在見她之前，有一件事情想問你。我們還有金寅，這樣的關係，未來到底該怎麼辦？」易喜不是頭腦簡單的傻白甜，她曾經是個老師，她知道這樣違反道德。她更知道當愛愈來愈多，離開了床上，牽扯的是兩個家庭，而不是兩個人。在見莫莫之前，她們都可以裝傻；但是見了，就必須面對這樣問題。

    羅仲錫低頭，把額頭抵在她的額上。「小喜，我想跟你一起到老。」他說。

    「我也想。但是……」

    「這樣就夠了。」只要有這心意，羅仲錫就滿足了，其他的都不用解釋。

    「我跟他聊過。」羅仲錫說：「我們就找個地方一起生活。但是你想要的，世間的一切定義，譬如丈夫，或著身分證上的欄位，或著和別人提起的關係，就由我代表。而他願意只當所謂的同居人。」他說得清楚明白，原來他早就和金寅討論好了。

    易喜覺得這是很周全很好的辦法，但也覺得對他們感到愧疚，可是兩個人，一個人在左心房一個人在右心房，誰都割捨不了。「我覺得我把事情弄成這個局面，我真的該遭天譴。」易喜常常覺得一開始好好的拒絕，但她經常問自己：如果局面回到最初，她會拒絕誰？這問題她從來都說不出答案。

    羅仲錫把她抱在胸口，輕輕撫拍她的背。「小喜，你不會抉擇誰，你只會誰都不要。」他懂她，非常懂她。「世間的規矩是誰訂的？為什麼我們要符合別人的期待，而犧牲自己。小喜，與其三個人都痛苦，為什麼不三個人都開心。」他的聲音很深沉，都是深思熟慮過。不管是不是一種自我安慰，他的答案，讓易喜覺得解脫。她抬頭吻他，嘴唇熱熱軟軟的包容著一切，他總是這樣疼她。

    羅仲錫約了一家安靜的西餐廳。易喜不知道該穿什麼，就穿了件深色，無印風的洋裝。她總是素雅，走一種乾乾淨淨的低調文青路線。相較起來，羅仲錫的打扮一直比較年輕，一點也不會有老夫少妻的感覺。

    易喜第一眼見到羅莫莫，只覺得跟羅仲錫長得蠻像的，五官很深邃。只是皮膚更白，化了妝以後，很漂亮，像是瑭瓷娃娃一樣好看。或許是顏質高，常被人捧在手心，看起來有點傲嬌，有些公主的樣子。易喜有點難以想像，因為她從小就是普普通通的好孩子，以前班上這種女孩子都不會跟易喜是朋友，但也不會交惡，就是平行線的存在。

    羅莫莫看到易喜也是出乎意料，她先是對易喜這麼年輕感到意外，還有她素淨的氣質，都不像她爸會喜歡的。「爸，你女朋友也年紀太小了。怎麼吃得下去。」羅莫莫講話很直，弄得羅仲錫一陣尷尬。「我要叫姊姊，還是阿姨？」她開玩笑得說。

    「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叫易喜。」易喜說。她開口，不是唯唯諾諾的態度，而是有一種自信。這種自信讓羅莫莫有些被震攝住了。易喜沒開口的時候，很容易被忽略，但交談過了以後，就會覺得她是很有想法的人。

    而羅莫莫看起來美麗高冷，可是認識以後會覺得她還有點天真爛漫，講話很直，有點傻有點嬌，簡單說就是愛打扮但不太聰明。羅莫莫對易喜沒有太大的感覺，反正她爸喜歡就好。

    羅仲錫沒有多說話，老盯著羅莫莫的男朋友。「伯父好，我叫丁程。」丁程很帥氣，像花美男一樣，膚色白淨，沒有鬍渣。但是看起來有點壞，壞得讓女孩都會心動的那種。丁程比莫莫大一點，跟易喜的年紀又更近了，易喜完全懂他的魅力，女孩直視他的雙眼應該都會臉紅。但是他在羅仲錫前面卻很自在，一點也不拘謹，多聊幾句以後，易喜就感覺到他還是個屁孩的感覺，說話的內容不太有深度。

    羅仲錫並沒有問丁程一堆身家問題，兩人間只是保持著禮貌。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羅莫莫非常喜歡丁程，一雙大眼略帶崇拜得一直看著他，一直說丁程有多好又多好。她看他時的每一分笑容都很真，很燦爛，就像是在愛裡面。

    「莫莫，易喜是爸爸的女友，以後偶爾她來我們家可以嗎？」羅仲錫很認真得徵求羅莫莫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