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董仕承愣愣的看着要倒下的人儿,试图伸手去接,怀中的人胸口不断冒着鲜血,很快月牙白的衣衫被染的殷红,董仕承傻傻的想要伸手按住伤口,然而血ye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在石板地上砸出一朵有一朵的血花。
纤瘦的丽人面色惨白,尖细的下颌令人看起来一捏就碎,鸦青的睫羽轻颤,望着董仕承,勉力笑说:“谢谢。”感谢在这空荡的相府里,看到了我。
董仕承无视架在脖子上的刀,看着在怀中逐渐虚弱的女子,想要搂紧却被一双骨节分明,掌心有几个渗血的月牙印的大手伸出,恍惚之间将人松开,任由大手的主人带走那个美丽的女子。董仕承只看到那个白衣如雪的男人步履匆匆的抱着淌血的佳人而去,他笑了笑,想来比起自己,她更向往他的怀抱吧。
三皇子一系相关的人都被处置,只除了安陵一人。
“禀陛下,张御医回来了。”小太监福临躬身禀报。
“宣。”少年清朗却十分威严的声音道。
夏子凛看着龙桌案上的四枚木珠,拆开来是四张字条,一张是皇宫刺杀,一张朝阳县地龙,一张大明进攻,还有一张写着京兆尹被抓。京兆尹是他们埋伏的暗线,也是十分重要的联络人员,如果被抓很可能会造成十分大的问题。这四枚木珠据霍景延说是安陵所写,因此他特意派出御医去救治伤到心肺的安陵。毕竟是一位很有可能能预知未来的存在,夏子凛十分清楚占据先机是何等重要的机遇。
“参见圣上。”张御医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夏子凛。
夏子凛问道:“如何了?”
“如往日一般,脉象虚浮,心脉重损,怕是……”张御医自从被派去医治那位就被皇上问话,也不知为何圣上如此关心。也不想要探究为何前宰相妇人为何住在霍宰相的府中。
“嗯,退下吧。”夏子凛挥手,若真是安陵所写的关于预言信息,此人要么必须唯他所用,要么必死无疑。
皑皑白雪将瓦片覆盖,房里早已烧起了地龙。霍景延依旧被夏子凛封为了宰相,新皇登基,根基不稳本该是他为新皇出力,最为繁忙的时刻,他却因夏子凛的命令而去查看安陵的情况。
坐在书房处理事务时,一位被他安排负责照顾安陵的侍女匆忙闯入,惊慌失色的模样叫霍景延暗觉不妙。
赶至安陵修养的小院,步履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焦急。近日来风雪不断,整个世界都被点缀了雪白的冰霜,霍景延此刻有些厌恶看到白色,冰雪被风拍打上俊颜。
进了屋了才看到躺在床榻上,病容憔悴的女子气息虚弱,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怕是会给人她死去的感觉。青丝散落在软枕上叫因病而更加尖削的下颌越发尖细。以前觉着暗沉的衣衫衬的她暮气沉沉,而今恍然发现她的萎靡黯然早已深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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