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宫,内殿。
白杉城正与几个新兴派系的龙首畅谈,手中通讯器却闪烁不已,他都不予理会,直到几个老干部朝他露出暧昧的笑容,白杉城才从容不迫得失陪往外厅走。
他随意得揭开通讯器,低沉道:「怎麽了?」
「你还不过来!」通讯另一端是Omega小公子嗔怒的声音,并不是平常撒娇拿翘的模式,而是真的心焦气短:「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做事情急不得。」白杉城冷淡道:「他脾气好,你不需要做什麽,他也不会对你怎麽样。」
「脾气好?」窦朦阳高了八度,却不在乎白杉城作何反应,又道:「是,他脾气好,你过来看就知道了。」
任白杉城再足智多谋,手掌乾坤,也没有料到他会在自己的国务卿办公室看到这麽一副场景。
穆承雨覆手站在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前,就彷佛他在最懵懂纯真的年纪,亲手将白纸填入一笔一划的颜色,如今,他的手里撺紧的却是破碎的画布。
无怪乎窦朦要在通讯上大惊小怪,就连白杉城都没有意料到,穆承雨竟把他亲手画出来的肖像画给撕毁,况且那画中人还是……
「承雨。」白杉城怔然片刻,才疾步踏上前,伸手拽住穆承雨握着残布的手腕:「为什麽要这麽做?」
穆承雨垂着眼睫,心思坚定道:「这是我的东西,它在我十六岁那年就该被毁坏殆尽,那它就不该存在,谁都不许它存在。」
白杉城默然半晌,才叹息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对父亲如此狠心。」
穆承雨却骤然抬起头瞪向白杉城,用他最严厉的神情道:「白杉城,你不要再拿白先生试探我,不管过了多久,我对白先生的心意都不曾改变。」
穆承雨说完,自己都有些心惊,若是搁十年前,穆承雨是绝对不敢公然挑战白杉城的威信,甚至不可能用这种盛气的语气跟他讲话,他总觉得自从回来本国之後,白杉城变得太好说话了,脾气也十分有韧性。
虽说是好的改变,但穆承雨随着与白杉城近身相处的次数越多,他却越觉得有什麽东西蒙在白杉城的面上,这个男人心底深处活动的轨迹,绝非他表现在外的模样。
白杉城忽然拽起了穆承雨握着画布的手腕,雷厉风行之际,穆承雨下意识感觉到胆怯,却丝毫不意外,这种熟悉的粗暴,才是白杉城面对他的时候,最真心实意的反应。
然而白杉城还是按耐住了,他只是将穆承雨手中的破布抽了出来,那双深邃的瞳孔中灰蓝色的暴戾,彷佛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他低声谆谆道:「你肯亲手毁掉跟白岩画相关的东西,我高兴都来不及,怎麽会是试探你,父亲都走了多少年了,比起让你耿耿於怀,我何尝不更希望你能够放下他。」
穆承雨闭上眼,终是承诺道:「只要找出白先生遇害的真相,我只想知道这个,只要找到原因了,我就真的放下了。」
「你已经踩进泥淖里,想再抽身,却只是踩进另一团泥淖而已。」白杉城道:「小雨,只有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只有我能够帮你,这麽多年过去,你的心灵属於谁,你自己还能够不明白吗。」
穆承雨答不上话,白杉城替他回答了:「湘城才是你的家,而白家才是你的归属。」
穆承雨越过了这个总是将他控制在掌心的男人,在他回心转意拦下他之前,穆承雨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留下一旁在沙发上哑口无言的窦朦。
穆承雨疾步走在返回宴会厅的路上,他一直撺紧的右手终於松了开来。
摊开掌心一瞧,是一把Jing致小巧的水晶钥匙,不及穆承雨四分之一手掌的大小,就这麽一件小东西,是他刚才从那幅被撕毁的画布当中摸索出来的,就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穆承雨返回宴会厅之时,邱凯御立刻顺藤摸瓜得贴了过来,焦虑道:「你被窦朦带去哪儿了,刚才小叔在找人,可急死我了。」
「他现在哪里呢?」
「他刚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一句话都不说,可把我弄出一身冷汗,等一会儿他要上台致词,前脚才刚离开,好加在你回来了,我先跟他说一声。」邱凯御急急忙忙得打开通讯器。
「别急,」穆承雨拍了拍邱凯御的肩膀:「邱大人有正经事要忙,我人就在这里,你别惹他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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