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发烧了。
顾软待在一旁,担忧的摸了摸乔木的额头。
他说不好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感受的绞在了一起,酸酸的麻麻的,嘴边泛起一阵阵的苦涩。
顾软站起身,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在用温水给乔木擦脸。
“呼——”
顾软小口的喘着气,他的心脏跳的很厉害,尤其在发现对方额间的热度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擦拭而降低的时候胸膛里更是一抽一抽的疼痛。
屋子里静悄悄的,顾软打开了客厅里的窗户,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消散了大半,鼻尖的药效减弱了很多,那信息素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被冷风稀释后,那信息素独有的苦味仿佛能够苦进骨髓。
体温计上的数字越发让人不安,顾软在房间里转悠着,可笑的是,这间屋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片,却连最最简单的退烧药都找不到哪怕一片。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长时间的心情低落与紧张让顾软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合时宜的闹腾着在薄薄的肚皮上拱起一个又一个微小的弧度。
顾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发酸的腰部,安抚着肚子里不听话的小东西。
乖一点好不好,乖一点。
他在心里念叨着,将一旁发凉的水倒掉。
他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梦境中他见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的妈妈。
准确说自从妈妈走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母亲了。
在她走之前明明还做过各种各样美好甜美的梦的,比如梦见妈妈的病好了他和那个男人一起去接母亲回家,夕阳下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梦境中的母亲沉默着像一尊雕像,月光冷冷的洒在她白的死寂的脸颊上,可怕极了。但她是自己的母亲,没有子女会害怕自己的母亲的。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睛里的碎光已经消失了。
你看,多残忍啊,即使在虚幻的梦境中,可怕的理智也不忘提醒自己,她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让她看起来都不像自己的母亲了,梦境中的顾软还保留着清醒时的姿势,坐在一旁,手中握着渐渐变凉的毛巾。
母亲抬起头,那双没有高光的眼睛看着他笑了。
她的嘴唇微动着,轻轻的唤了句顾软的小名。
眼泪掉了下来,那滚烫的水珠刚从眼眶滚落的时候顾软还没有发觉,一颗两颗,等到手背都被泪水打shi他才反应过来,慌乱的伸出手去擦拭发红的双眼。
“怎么哭了?”
妈妈讷讷的问他,声音和生前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些名为生的起伏。
“受委屈了吗?我的宝贝。”
她伸手握住了顾软的指尖,却让顾软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妈妈的手冷极了,不带有一丝一毫温度。
她死了啊……
她死了。
顾软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眼前的女人是假的,只是脆弱的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幻灯片,闪现的幻影。
那女人已经死了,再也再也不回回来了,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这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只是懦弱的自己为了自我满足所幻想出来的景象。
她不是真的,她已经走掉了,自己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即使在心底里这样告诫着自己,但顾软还是紧紧的搂住了看着自己的女人,像小时候那样,像之前他还有妈妈的时候那样,他扑进妈妈的怀里像一个孩子似的流泪。
他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后摇头。
女人沉默着,用她冰冷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顾软软乎乎的头发。
她像之前一样寡言,“我想你了。”
过了好久好久,Omega带着哭腔弱弱的说道,他抱紧了面前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母亲。
“我想你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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