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柏面红耳赤,赶紧厉声呵斥地骂道:“住嘴!打糊涂了你!别乱说!”
紫瞳又一层鸡皮栗子骇然升上脊梁骨,探究怪物似扭脸死死把苏友柏盯着:“——我乱说什么了我?你心里莫不是有鬼?”
苏友柏脸红得如煮熟的虾米,恰逢此时,手一抖,差点没让手中的一夹纱布钳子将紫瞳的tunrou给戳伤,紫瞳哭天骂娘,“姓苏的,你到底想什么呢你!”
有阵微风吹过,袖中的一样物件不小心掉出来,是一双绣得Jing致无比的男人袜子——
“这个,是我家小姐专门熬夜给你绣的,以表示对苏大夫的感激与关心,您快收下吧。”
“她、她惦记着我,才绣的吗?亲自绣的,是吗?”
“……”
紫瞳忽然自言自语感伤莫名说道,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说给苏友柏听:“你以后就别再一口一个疯子、变态指责我家王爷了!是,你是大夫,他不敢拿你怎样,现在毕竟是要求着你医病嘛!你这样骂他,若以后再让我听见,我可不依啊!”
苏友柏忙把袜子匆匆捡了收回神思,冷笑:“所以,奴才就是奴才,天生的贱骨头,即使被伤害成这样,一张脸,还不是去舔人家的冷屁股——你到底是有多贱,啊?有点做人的尊严骨气不可以吗?”
紫瞳便开始怒怼:“你这样骂我,岂不一干人都会被你骂光了?连王妃也骂了?她也是你嘴里说的贱骨头,嗯?”
苏友柏听得心惊rou跳,勃然大怒,胸口被扯了疤痕一般:“放屁!她可是我眼里最最敬重欣赏的女子,怎能和你这样的狗奴才相提并论,她那是叫——总之,你跟她是不同的?怎配用你天生奴才命去与她相提并论?”
紫瞳冷笑:“是啊!我是天生的奴才!苏大夫,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骨子里觉得我们腌臜、下贱,是没根儿的东西,早丢了男人的尊严,可是呵,我告诉你——人之高贵处,只在于灵魂,而不在于皮rou。我虽说没根儿了,也比这世上有的人活得高贵多。”
苏友柏轻眯起眼:“哦?谁告诉你这话?看着可不太像能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
苏友柏又把紫瞳从小到下打量着。
紫瞳渐渐肃然了目光,敛了浮躁痛苦情绪轻声地叹道:“告诉我这话的,总共有两个人,第一个是我的主子,就是王爷——哦,不,不对,应该是从前那个但凡优雅、庄重、高贵无比的四皇子殿下;第二个人,就是王妃了——我这辈子,没有人瞧得起我,却只有这两人会把奴才当一正常男人看。哎,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说得我都想落泪了。”
苏友柏听得也有些酸涩,便后悔方才之言确实太过刻薄寡情,又想着,自幼自己也是在凌云峰药谷里长大,生来无父无母,虽有师傅,却总是每日里严苛厉责,稍微做错一点就挨打受罚。他这辈子,又比这所谓的“没根儿”的奴才、高贵多少呢?
便又问道:“是吗?听你意思,你家王爷,原来好得很,可不是这般模样——哦,我是说,原来他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
紫瞳冷哼一声:“可能,说出来你也不信,现在的王爷,和以前的王爷看着就像两个娘生的;”
“而现在的王妃,也不是从前的王妃,也像两个娘生的。”
“哦?此话怎讲?”
苏友柏越听越好奇,一边给紫瞳敷着药,一边放慢手上动作,耐心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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