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听见外头沙啦沙啦的雨声,意识逐渐清醒,她盯着帐子上的明珠看了好久,久到应冀都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么?
他知道孙粲有喜新厌旧的毛病。
她没说话,看了好一会又阖了眼,声音轻轻的,我又做梦了,可每每醒来总不记得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我知道梦里的是全是不好的,有时那些片段总不经意地冒出来。有人骂我,也有人说恨我,要拿刀砍我
你想这些东西做甚,梦里的东西哪里是能当真的呢?那是假的,许是你那些杂书看多了,将自己也带进去了。布着厚厚茧子的手指拂去她眉间的蹙起的愁意,应冀的手掌支着脸,手肘抵着榻,眼里装着的只有妻子,那会我就说了,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和我说,不必闷烂在心里。郁结于心,久积成疾手指顺着眉梢沿下,指尖滑着长长的睫毛弄得孙粲有些痒,于是她睁了眼。
可是我总觉得好像要告诉我什么,或是我做过什么。孩子她的呢喃让应冀瞬间绷直了身子,什么孩子?你又糊涂了!
三年未见,应冀已褪去了青涩,在战场上死人是常有的,死在他手上的更不是少数。即便他刻意隐藏,然而此时,眉眼间的Yin戾终于是让孙粲感觉到了。
你如今也要凶我了?她有些愣住了,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忽然想起三年的变数可以很大,大到应冀完全可以厌倦她,再生别的心思,阿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病疯了?
谁说你疯了?应冀这下是真的火了,Yin着脸道:你只管告诉我,谁怎么啦,恩?他耐着性子低头看向怀里的妻子,夏日炎热,他身上有好多受过伤的痕迹,怕吓着孙粲才穿了薄薄的寝衣,哪知如今透过那单薄的料子,胸前shi漉漉的。应冀登时暗道不好,掰着孙粲的肩,将脸转向自己。
何事而泣?
她不说话,细软的手臂慢慢环住应冀的腰。
当即应冀就没办法,心里的火都散了大半,他想孙粲如果哪天对着他撒撒娇,没准喂他喝毒药也能乐呵呵地吃下去。就是能把他牵着鼻子走的那种,不管什么时候,孙粲一哭,他就是没办法。他见不得孙粲委屈啊。
突然想起当初应仲醉酒那回。她也是这么流着眼泪看自己。
谁惹你不痛快了说出来,你不说,我如何给你解气?是崔家,或是卢家?亦或是靖嘉那贱人大房那几个?
外头的雨下很大,噼里啪啦的,还打着雷!现在还是后半夜,相比白日还是有些凉的。
孙粲脸贴着他的胸膛,好一会才道:自我病后,府里仗杀的下人少则也有数十人,多也是犯了些小事。有时梦里梦外分不清,独独坐着竟也能看着一枝花好久,我不能控制我的情绪,笑着笑着也能莫名哭出来,这样你也不觉得我疯了吗?
你做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就好。你没有疯,也不会疯,你好得很!应冀抹去她眼角的水渍,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不要你,更不会嫌弃你!从前不会,如今更不会。我爱你,不单单爱你容貌,天下貌美的女子甚多,难道我都要一个个爱去吗?你脾性不好没关系,其实我也脾性不好,难道这样你就不要我了?见孙粲摇头,他才笑了,所以我同你一样的,你只有相信我,才会和我说这样,才会把你各个样子展现与我看对不对?于我而言,你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会诗会画的也不重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要的也只是你心里有我,这样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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