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赫连宸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她也不再啃啮他那凄惨的ru头,伸出食指沾了些血,就往他唇上涂,一边涂一边语气轻浮地问他:“你想要朕如何怜惜你?”
陆绎被青玉色的丝带蒙了眼,斜躺在她腿上,那沾了血的食指从他唇边擦过,涂涂抹抹,仿佛在描摹他的唇形。
若是寻常人家,妻主为夫君描唇涂脂,应是最恩爱不过的举动了,可惜,女帝用的是他的胸口血。
他隔着丝带,看不见女帝Yin晴不定的表情,凤目威严,寒光熠熠,好似她方才说的并不是一句调情的话。
陆绎生得十分清秀雅正,颇有几分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之感,穿着青玉色寝衣既禁欲又撩人。
即便双唇染血,又艳又杀,也压不住通身如霜似雪的冷傲,他又何尝不是说着求饶的软话,却又放不下与生俱来的骄矜。
宫中之人,哪个不是带着面具而活?
此时,陆绎心跳极快,空气里弥漫着乱人心志的甜香,像烈酒一般,熏得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他张了张嘴,却是讷讷不言。
陆绎身为皇子,学的是行止端正,守礼知节,从没学过媚上讨巧之言,于男女之事更是知之甚少。
他说不出那些令人羞耻的话……
赫连宸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不会说,那她便教他说。
本是描摹唇形的食指开始强硬地探入檀口之中,轻易突破牙关,触到了一截shi濡柔软的舌尖。
她勾着他的舌,像小儿拉钩一般,缠在一起,搅出啧啧水声。
“小九该先夸夸朕,哄得朕高兴了,自然好好疼你……”她似乎格外喜欢逗弄他,Yin而冷的面容终于染上一分笑意。
夸她?夸她什么?
她铁血手腕,扩张版图,征伐天下,誓要万民臣服,不墮天威。
她算不得什么体恤爱民的好皇帝,却是千百年来,最有雄心、也最有野心的帝王——她要的是天下共主,唯我独尊。
可惜,两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赫连宸的雄图霸业是踩着楚国臣民的鲜血走出来的,是踏着他母氏宗族的尸体走出来的。
陆氏一族全部死在了舜华殿中,只余女帝陆蓁一人活了下来——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一国女帝。
陆蓁带着几千Jing锐,从皇宫暗道脱身,连夜出逃,又留下一众后妃宫人、皇子公主,承受赫连宸的滔天怒火,最后她长剑一挥,一干人等全当了陆蓁的替死鬼。
想到这里,陆绎恨不得能啖其血、食其rou,又怎么可能说得出一句夸她的话?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还有一颗复国之心,即便希望再渺茫,他也要试一试。
于是,他听见自己用此生从未用过的语气,含情脉脉道:“陛下龙章凤姿,俊美非凡,小九钟情于你,亦想为陛下分忧。”
搅动他口舌的食指一顿,抽出一道银丝。
“继续。”赫连宸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可他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倒是十分讨喜。
陆绎只能忍着恶心,继续娇娇羞羞地说着不走心的情话:“我……我还是第一次,望陛下温柔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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