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里的情绪十分复杂，难以解读。

    她的手指伸过去，似乎是想碰一下宋宇萱的额头，但还没碰到，就缩了回来。

    一副想碰, 又不愿意碰到的样子。

    可听顾润安问她, 却忽然做出了漠不关心的姿态，“什么什么关系？”

    顾润安眼睛又眯起来了。

    女鬼只好回答, “就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小姑娘在自杀, 于是决定做做好事积攒点功德, 下辈子好投胎过好日子, 不行么？”

    顾润安盯着女鬼。

    女鬼妩媚一笑, “干嘛？吗

    尹浩然在边上翻译, “他说他信了你的鬼！”

    女鬼：……

    要是女鬼之前感情没有那么外露的话，也许他们还能相信。

    女鬼只好收了笑容，看向宋宇萱, “这个小姑娘, 和我很像。”

    尹浩然看了看床上的宋宇萱, 又看了看女鬼。

    他对人的胖瘦什么的，真的没有太多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你们做鬼的，都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女鬼被他逗得笑出来，但却怎么都不肯说出她和宋宇萱的关系。

    顾润安真正要追问的不是这件事，见她不像要害宋宇萱的样子，也就算了，“上次在火车上，你说你等了我十七年？是什么意思？”

    女鬼听到他这么问，顿时抛了个媚眼过去，“当然是因为我和小哥哥你有缘啊。”

    顾润安：……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尹浩然一眼。

    尹浩然在那儿嘀咕，“十七年前你要投胎的话，今年十六……这还是早恋呢，不行。”

    女鬼：……

    顾润安当自己没听到前面的话，只记住“不行”两个字，挺开心的。

    他追问女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鬼眨了眨眼睛，“就是和你套词呢，小哥哥，你难道没被女人追过么？”

    顾润安无语，而尹浩然在旁边插嘴，“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位鬼姐，顾大师吧，今年才二十来岁，你……这年纪叫他小哥哥，不大合适吧？”

    女鬼：……

    简直要气死了！

    她不搭理那两个人，将目光再次移到了宋宇萱的身上。

    宋宇萱恰好醒了过来，有些茫然地看了周围一眼，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一句话没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面对这样的情况，尹浩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但顾润安更不善于言辞，女鬼也指望不上，于是他还是凑过去，“小宋啊……你看你这……白天不还好好的呢么？”

    宋宇萱的头机械般地扭过来，看到尹浩然关切的目光，忽然露出个笑容来，嗓音嘶哑，“我就是……一时想不开，谢谢你们了，以后我不会了，谢谢，谢谢。”

    女鬼在旁边开口，“这一听就不是真心的。”

    尹浩然也看出来了。

    他叹口气，“你先休息着，有什么事儿，等你好了再说……”

    “你们花了多少钱？等我出院了还你们。”宋宇萱忽然打断了尹浩然的话。

    “你好了再说，好了再说。”尹浩然打着哈哈。

    宋宇萱又对他笑了下，“把你们折腾得够呛吧？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不用在这儿陪着我，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儿了。”

    尹浩然怎么能放心，但这大半夜的，他和顾润安待在这儿，不大方便。

    还是那女鬼开了口，“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她要是有什么情况，我立刻去找你们。”

    暂时也只能这样。

    可顾润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