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迟迟没有到达北境。
而这期间,北戎倒是连续不断sao扰大齐,逼迫沈念接连出战,迫使他不断欺君抗旨,以便给人留下把柄。
当然,沈念也不是好惹的,应对这种事的手段也层出不穷,最后愣是用苦rou计引出了呼和列,直接命人把呼和列给乱箭射死,最后还砍了他的头挂在文尧关城墙上,为沈奕报了仇。
可即便是这样,沈奕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人越来越衰弱,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
这场大雪来临后,别的地方白雪皑皑,没几个人走动,将军府内却是人行匆匆,通往沈奕卧房的路上雪都没有存下,可见有多少人在上面走过。
此时沈念站在沈奕门前,雪落在他身后,很快打shi了他的披风。说来他也不过弱冠之年,长得是一副儒雅俊气的模样,手指白净骨节分明,一点也不像是用来砍下人头挂在城墙上的,倒像是在上好宣纸上写字写诗的。而他那双眼眸,天生带笑,眉目弯弯,深邃情深。
此时那双多情的眼睛里暮色沉沉,多了些焦躁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有白胡子大夫从里面走出来。老者面色不大好,看到沈念,他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少将军,将军让你进去说会儿话。”
沈念从老者摇头的动作就知道沈奕身体情况不好,他忍下心中悲痛道:“有劳叶大夫了。”
老者轻叹口气,摇头背着药箱离开。
沈念推门而入,房内满是浓浓的药味。
沈念走近卧房,他的父亲沈奕比起以往苍白的脸颊,现在面色红润,像极了一个健康十足的人。
沈奕房内有火盆,他正靠在床头看手帕,那手帕很破旧上面都起毛边了,看得出是被人常年摩挲所致。上面还用金丝银线绣了一个字,字有些磨损,看着像是个帛字,沈念看的不是很真切。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些,他现在最为担心的是沈奕的身体。
沈奕也很年轻,说来他也不过比景帝大一岁,他年少时还曾做过景帝的伴读,救过景帝一命。后来沈家在皇位争夺中站错了队,他也站在了景帝对立处。
景帝登基后把宫里兄弟清楚掉后,沈家这一脉自杀的自杀,被流放的流放。景帝难得发点善心,念起沈奕的救命之恩,把沈奕独自给打发到这荒凉之地后倒也没有对他父母妻儿动手。
当然,也没有再重用他们就是。不过因景帝做事手段血腥又喜欢翻脸不认人,沈奕的父亲终日恍惚,很快就郁郁而终了。
景帝醉酒后曾说过,沈奕既然站错了队,那生在北境死也得留在北境,尸骨都不得回京。这有些不合规矩,但景帝说得话就是规矩,谁也不敢轻易反驳。
这些年沈奕除了牢牢守着北境,为大齐立下无数汗马功劳,随着功劳而来的是他的官职一步步上升,每次被封赏时,他倒是能回京一趟,这些年算下来也不过回故土几次。
如今他已是镇北将军,比起景帝那些兄弟,他命算是命好的。
而如今这个好命的男子,已经行将就木。
沈奕眉目英气,面色因地域风吹之故有些粗糙,可他还是英俊的。即便现在身体瘦弱,即便是在这北境边关风吹日晒了十多年,皮肤不像京中贵族那样白皙,但他还是一个相当英俊之人。
他望向沈念,眼神透彻,只是他们心里都明白,现在的面目红润Jing神抖擞也不过是一场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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