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狗舍的那天是个大晴天，方渐川介绍的狗舍老板前一天给林烟仄发了幼犬的视频，林烟仄挑了一只安安静静扒在笼子上对着镜头笑的，确认好之后，方渐川到瑞德园接林烟仄。

    狗舍有些远，一路上方渐川认真开车，林烟仄觉得无聊，问方渐川林璟最近在做什么。

    “林家大半的家产都在林先生手里，光是每日看资料都很耗费Jing力，更何况有些还要实地考察，与当地官员吃饭。”方渐川说的话和之前蒙斯说的差不多，林烟仄觉得他俩是串通好说辞的，让自己不好意思说“能不能让哥多回来陪陪我”这种话。

    狗舍给林烟仄办了齐全的手续，林烟仄接到那只小金毛，小金毛不怕人，摇着尾巴在人脚下蹭，林烟仄蹲下去陪小金毛玩耍，方渐川在和狗舍老板说话，买了一堆狗狗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只小狗的血统证书上的名字是‘pudding’，”方渐川把证书放到林烟仄面前，“你可以给它起一个你喜欢的名字。”

    “pudding好可爱啊，就这个吧！”林烟仄说。

    方渐川说“好”，然后带着林烟仄离开。

    回去的时候没有走来时的路，方渐川开车去到了一条商业街，说自己顺便去和一个老朋友谈些事情，问林烟仄可不可以带着狗在餐厅里等他一下。

    林烟仄答应了，方渐川给他点了一桌子菜，订了包间，林烟仄把小狗放出来，小狗绕着他的腿转圈，林烟仄拿玩具逗它，它跟林烟仄玩了会儿，突然往门外跑去。

    门没关紧，狗冲出去，林烟仄连忙去追，却在走廊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露露。

    那只小狗摇着尾巴坐在露露面前，叼着球想跟她玩。

    林烟仄邀请露露到包间里去坐，露露坐下时狗还跟着她，就像是她的狗一样。林烟仄说：“它好喜欢你。”

    露露笑了笑，似乎很习惯被喜欢，并不在意这个：“我以为下了船不会再见到你了。”

    “连先生呢？”

    “他在谈事情，我出来走走。”露露今天穿得比较正式，像是制服，“你养了一只小狗吗？”

    “嗯。”

    “怎么突然想养？”

    “啊，就是我哥经常不在家，我没人陪太无聊了，有天看到金毛的视频，就想养一只。”

    露露笑着说：“我的先生也喜欢小狗。”

    露露可能是林烟仄唯一的，除了林家小孩之外，能够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了，林烟仄很珍惜她，无关喜欢，只是珍惜能够跟自己说得上话的人。

    “我得走了，先生不喜欢我离开太久。”露露站起来，“你回去可以给我来电，如果我路过这里，可以告诉你。”

    林烟仄收下了写着露露号码的纸条。

    “平时我也可以陪你聊天。”露露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们都要躲着我们的先生就是了，你可以在十二点之后打给我。”

    林烟仄说：“好。”

    露露走的时候金毛还想跟着走，林烟仄把他抱起来：“和姐姐说再见。”

    露露挥挥手，金毛就在林烟仄怀里挣扎起来，林烟仄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它，露露走后金毛又变得安静，在笼子周围转圈。

    方渐川在露露走后不久回来，带着林烟仄回瑞德园。

    有了小狗之后，林烟仄便觉得家里有生气了许多，他也不用每天都一个人坐着，饭后可以牵着狗到院子里散散步。

    一日林璟在林烟仄散步的时候回来，林烟仄走到门口看到林璟站在那里等他，立刻牵着小狗跑过去，一下子扎进林璟怀里。

    林璟圈着他腰抱了他一下，揉揉他脑袋问他：“最近乖不乖。”

    “都按哥的安排。”林烟仄抱着林璟手臂，“哥这次回来待多久？”

    “一个晚上。”

    林烟仄目光闪烁，似乎自己有所打算。

    晚上，林璟在林烟仄的注视下喝完了说是林烟仄亲手榨的果汁，不久后感到困倦，回房休息。

    十二点后林烟仄在房间浴室里和露露通了电话，告诉她：“你给我的安眠药我让我哥喝下去了，他真的会睡到明天早上吗？”

    “会的。”露露信誓旦旦，“这也是我家先生喝的，没有问题，不过你为什么要给林先生下药？”

    “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林烟仄这样说。

    但挂完露露电话他就蹑手蹑脚地到了林璟房间去。

    林璟在家时管家不允许在别墅过夜，整栋别墅只有他和林璟两人，林烟仄穿着拖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地，小狗被他提前放到后院，不会突然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