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二人在初冬的寒风之中生生挨过一夜。
第一日,无人来寻。
舒作诚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下的,也不记得他又在何时醒来。由于今日的天空Yin沉,没有晨间的短暂日照,他无比颓丧的瘫坐在地,半个头倚在石壁上痴痴地发呆,分不清时间流逝。
白均一口渴,但看那人脸色难看地很,有意自己起身取水。
他刚探起半个头,就被舒作诚一把按下,倒回临时搭建的枕头上。那人的瞳孔里似乎又一次现出几分生机,他柔声道:“你不能起来。”
“我躺了一日一夜了,骨头都麻了。”白均一挣扎道。
“别动。有人来救之前,你都得这么躺着。”舒作诚声音温柔,但言语中的威慑之力不可动摇,他左手按住那孩子的肩,又把人向下压了三分。
“那……有水吗。”
“等着,我给你取。”他从怀中掏出小药瓶,倒出仅有的五粒药丸给他,这药丸最多能护他一日,他不觉心中乞求今日之内营救之人务必要来。舒作诚道:“先把这个吃了,护心的药。”
白均一不记得昨日服药一事,见到此物,他皱皱眉,心生疑惑,却还是接下他递来的东西,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以防万一,我备在身上的。”
备在身上?他又没有心疾,怎会好心至此?白均一略带吃惊地看他一眼,目中神色复杂,他顿了顿,小声问道:“为我备的?”
舒作诚伸手勾了他的鼻子一下,打发到:“你死了对我没什么好处,别乱想。”
那孩子不满的瞥他一眼,嘴巴歪到一旁,虽说面儿上显得不满,心里却不禁温暖起来。不会,舒渝非怎会如此热心,白均一怀疑此药来源,问他:“这药从何而来?”
那人无奈叹了一口气,吃个药不过就是个张嘴的事儿,怎么毛病这么多?他装模作样撒谎道:“你以为我真心愿意整日给你备着这个在身边?要不是师尊之命,我才懒得管你。”
白均一显然就是一个不喜欢听好话的人,听舒作诚这么一说,心道有理。便也接受了这个答案,没再继续问下去,自行服药。
舒作诚痛了一夜,但胎儿依旧没有向下的趋势,一觉醒来竟是连宫缩也弱下几分。宫缩渐止,此情此景,对他而言并非祸事,胎死腹中,有七日可供他诞下胎儿,七日的时间,足够了。
他从白均一的身旁起身,向水洼之处走去。
白均一一把拉住他的裤摆。
舒作诚以为他还有什么事,不慌不忙回头看他。
却见那孩子衣服目瞪神呆的模样盯着自己的裤子看,舒作诚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去看,才知道令他如此吃惊的原因。
那本就被沾满泥土灰尘的脏裤子上多了几大片的血渍,有几处已经风干,颜色黯淡,还有几处的血渍刚刚染上,格外刺眼。
“无碍。”舒作诚怕吓到他,连忙换了个姿势站在他面前,熟料白均一的手并未松开,还是紧紧的扯住他的裤腿。
他不说话,目光呆滞,那抹腥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没事,已经不疼了。”舒作诚安慰道,他见白均一不理他,又道:“你先放开我,我取水。”
“白均一?”他又问。
那人这才松开他。
白均一收回手,目光又移回自己的手上,他面色复杂,双唇紧咬。依旧不曾回答舒作诚。
舒作诚当他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不以为意地继续取水。经过一夜的沉淀,上层水质暂且清澈,舒作诚舀上满满一小罐,又去捡来几颗野枣,借着清水简单清洗一下。
他取来水与他喝。
舒作诚抱腿席地而坐,亲手剥去枣核,借树枝串成一串儿,重新生起火堆,将其放在火上烧着。
“舒渝非。”白均一突然道。
舒作诚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你真的不疼了吗?”
闹了半天,这小祖宗犹豫这么久是在纠结这个问题。舒作诚扑哧一笑,一时间觉得这家伙还是童趣满满,性子更是纠结地很,像极了韩昭,他心头一暖,心生喜爱,道:“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舒作诚有意转移话题,挥舞着一串刚刚烤好的,还热气腾腾的野枣在他面前,他也没想过这会是什么味道,问道:“热乎的,来一串?”
“……它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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