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走了?”
“大概吧。”
我玩着小七扔在地上的那支眼烟。我没有抬起头来,但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声音,我知道这回搭理我的是老板。
他在我身旁蹲下。
“他怎么一脸不高兴?”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你和他吵架了?”
“没有。”我把小七那支烟扔了。扔在巷子里,悄无声息的。到头来,和那些仿制烟又有什么分别。
“信你才有鬼。”他冷笑道,“所以你今晚住哪?去我家吗?”
我看他一眼:“……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老板皱了皱眉。
“……没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心情现在混乱得很。老板揉了揉我的头。他有时候温柔得吓人。
我想吻他,我又退却了。
我把他当作慰藉,他对此甘之如饴。我和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相处的。维持这种关系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一点我不应该忘的。
可是我最近被他宠得有些得意忘形了。甚至忘记了,小七和他是不一样的。
“今晚我回家。”我答道。
老板怔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把那座冰山扔我这儿呢。”
“我能处理好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站起来:“有事记得联系我。”
我点点头。
我回到吧台,许鹤宁果然还在坐在原来那个位置等我。
我换回常服,对他道:“走吧。”
我大步迈出去,他付了钱后匆匆跟上来。我们走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我没有直接回“猪栏”,在路上拐了一个弯,去了对面那条商业街。
“你要去哪里?”许鹤宁多多少少也警惕起来。毕竟我一周前趁他昏睡时,把他反锁在房间里头。
我停下脚步,四处是嘈杂的人声,有身穿兔女郎服的Lilith在街头招揽生意。
“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许鹤宁打断我,淡淡道,“又是别来烦我,是不是?”
“不是。”
我倚靠在一面墙上。墙面被油漆涂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还有几个红色大字,依稀辨认出是九阳神功。旁边是一间售卖跌打酒的小药铺。
许鹤宁大概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一连被不远处的大排档飘来的油烟熏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莫名生出一些快意。旋即,又觉得自己这种心理古怪极了。
“那你究竟要说什么?”他故作镇定道。
“我知道你一年前和我父亲结婚,并不是自愿的。”
他足足愣了一分钟:“……什么?”
“是我父亲强迫了你。甚至不惜借用了BABARA集团的力量向你施压。如果你不和他结婚,你就会被迫退出阿喀琉斯计划。虽然你是国研所的的副所长,但是要想主持阿喀琉斯计划,还是得经过BABARA董事会同意,是不是?毕竟阿喀琉斯计划并不是国研项目,而是由BABARA集团独立支持的私立科研项目。”
我难得这么冷静地和他说话。真是不可思议。有客人从旁边的药铺里走出来,看见我们两人,驻足好奇望了一眼,很快便离开。
许鹤宁的脸色本就苍白,现下白上加白,看上去和原来没什么分别。
“所以呢?”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就算你知道这件事,那又如何?你……会因此可怜我么?”
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重新把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次。
“许鹤宁,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眸子颤了一下。
我冷道:“我是明知道我父亲强迫了你,也依旧把这一切迁怒于你,全都是因为我认为你抢走了我的父亲。我和我父亲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就算这样……你在乎的也只是我可不可怜你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报复我,抑或认为我会求我父亲救你,你才像只狗一样跟在我后面……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这种迁怒心理恶心得要命,所以我拼命想远离你,推开你。可是我越是践踏你,你就越起劲地贴上来……”
“许鹤宁,你不至于爱我爱得没有尊严吧?”
我大概是十六岁那年,察觉到许鹤宁喜欢我的。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恶心。黏黏腻腻的。倒不是说我讨厌成为别人的性幻想对象。我知道学校里头有一部分人相当喜欢我,想Cao我想得要命。他们会编排一些我的黄色八卦。说我如何yIn荡地跪在男人胯下,舔他们的老二,或者怎样嘟起红润的嘴唇,去嘬女人双腿间肥厚的逼。可是他们都是胆小鬼。他们从来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下流话。其实我不介意和他们发生关系。我也不在乎我在他们口中是个多么yIn荡的婊子。但他们总得主动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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