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能不能买着。”
她说着,顺手去推尚膳司的院门,指尖还没挨到门扇上,那门却‘嘎吱’一声自己打开了。
沈陶陶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一抬眸,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一身尚膳司女吏的服饰,面色枯槁,往日里总是梳起Jing致发髻的长发如今有些蓬乱地散着,像是刚刚被人撕扯过,而一身女官服饰,更是被人撕裂了好几处,连宫绦都被人扯断了一半。
沈陶陶一惊,下意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终于反应过来,这形容狼狈的女吏,竟是沈静姝。
江菱也微微一愣,旋即朗声笑道:“看起来她混得也不怎么样嘛?看着比我这个洗了整个尚藉司砚台的人还要狼狈!”
沈静姝闻言也回过神来,目光死死盯在沈陶陶周身,见她非但未见憔悴,反倒愈发的鲜妍明媚。一双眼中旋即燃起妒火,两道视线刮骨一般落在沈陶陶身上,仿佛随时要将她吞吃入腹。
她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个地吐出字来:“你还有脸来!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江菱闻言,一把将沈陶陶拉到自己身后,冷嗤一声回呛过去:“你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是你自己不争气,关陶陶什么事?况且我们又不是来找你,少自作多情了!”
“那你们是来找我?”一道略显凌厉的女子嗓音自内传出,旋即一身司膳女官服饰的崔尚膳大步自院中行出,负手立在两人身前,抬目越过江菱,看着沈陶陶道:“找我评理?”
沈陶陶自江菱身后行出,向崔尚膳微微福身行礼,弯了弯眼道:“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尚膳明示。”
崔尚膳冷嗤一声,不屑地扫了沈静姝一眼:“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切个菜都切不齐整。”她说完转向沈陶陶,眯着眼睛看着她,质问道:“这样的人,硬塞进我尚膳来,我给她评个丙下让她去冷宫送饭,已算是格外宽宏。怎么,你还觉得她可怜?”
难怪沈静姝看着如此狼狈,原是去冷宫送了饭。
沈陶陶尚未去过冷宫,但也听过不少传言,说是里头的人关久了,基本都是疯的。
因而沈陶陶略想了一想,颔首道:“确实可怜。”
江菱瞪大了眼睛,暗暗伸手拉她的袖口,小声道:“她那么对你,你还觉得她可怜,你也疯魔了?”
沈陶陶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崔尚膳弯眼笑道:“入了冷宫已是凄惨,若还要吃沈静姝做得饭,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沈静姝听了,眼中的神色愈发怨毒,恨不得将沈陶陶撕碎一般。
倒是崔尚膳闻言多看了沈陶陶一看,背过身去,冷声道:“你独自与我进来。”
“是。”沈陶陶应了一声,安抚地望了江菱一眼,便独自随着崔尚膳进去。
两人一同进了隔壁的厢房,沈陶陶还乖觉地主动掩上了槅扇。
崔尚膳于一张花梨木椅子上坐下,冷眼看着沈陶陶:“解释。”
沈陶陶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若是自己当主考,旁人拽着她哭诉了一通,结果去了尚藉,自己也会满身的不自主。
遂忙放低了嗓音道:“去尚藉司的事情确实是一场意外。”
崔尚膳冷嗤了一声。
沈陶陶继续解释道:“我要有这样的本事,当初于卷子上胡写一通,回家等着中选不就成了,又何苦浪费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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