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听着,直到最后一句,才微微动了动尾巴。
他认识步青云短短数日,从一开始就觉得步青云不是一般人物,何况他在云端眺望人世日久,也见过不少奇人奇事,因此黑肤青年说的这些,并不算多么令他惊异。
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凡人用如此骄傲的口气提及自己是个贱种,仿佛理所当然。
他当然知道凡人内部是有贵贱之分的,他们从诞生之日开始就擅长于争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称王的妄图永治,为寇的伺机复仇,合并分裂再合并再分裂,由部落到王朝,从未改变。
可如此自然而然认为自己是贱种的,白龙还是第一次见。
他奇异地看了一眼邬波离,这是个健美高大的年轻人,手足纤长有力,一些疤痕与厚茧说明了青年的勤劳,就算白龙看惯了中原人的五官,年轻人的面庞说得上以美丽来形容,尤其是一双女性般温存的大眼睛。也许是第一眼与步青云的对比太多强烈,如今仔细看来,邬波离的肤色与其说是黑,更确切来说应该是浅棕色,长长的微卷黑发,好似一头年轻的雄狮。
更不消说年轻人颇为雅致的谈吐,甚至还会汉文。
这样一位年轻人自称贱种,着实令白龙不解。
但白龙也不是特别在意。
随着对邬波离一长段回答的消化,白龙被步青云的部分挑起了兴趣,尤其是步青云对邬波离这些话的反应,尽管步青云神色不动,白龙却莫名感到了一份抗拒和纠结,像是根本不想再提起往事。
一个在以佛立国的国度被顶礼膜拜的和尚,为什么连提都不想提起?
!
白龙眨了眨眼,招了片小云朵挡住步青云的嘴巴,然后抓紧机会对邬波离问:“你叫他‘大人’,他在你们天竺叫什么?他又是怎么会到天竺去,当你师父的导师的?”
邬波离像是没看见白龙对步青云的“堵嘴”行为,虔诚地对龙神回答:“尽管大人命我等不必再提及他的名讳,也抹消了他的法号,但邬波离还是将大人游历天竺的化名置于心头,当年,大人化名‘桥松’游历天竺,所经行之地必有善迹,我师父听闻了大人美名,深受感触,抛却太子之位出家跟随于大人身侧,因聪敏纯善被大人收为弟子,正式踏入空门。”
桥松?
一听就是随口起的假名。
白龙懒散地晃了晃尾巴,忽而顿住……步青云这名字,难道很像真名吗?
支起身子透过小云朵瞪了步青云一眼,白龙转过头继续问道:“他都行了什么善迹?”
善到把人家太子都勾跑了?
邬波离骄傲地昂起了胸膛,答:“大人曾舍去手臂,喂给一只刚生产的饥饿母虎,他还曾治好”
“够了”,步青云好不容易将堵着自己嘴的小云朵以灵力逼散,立刻制止了邬波离,“近执,你多言了。”
被步青云轻声一斥,邬波离却好似被判了大罪行,脸色一白,整个蔫掉了。
步青云叹了口气,“我没有怪你。”
邬波离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白龙大人看不下去了,尾巴一甩,气势十足地指挥道:“你,出去,我和‘桥松’有话要谈,你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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