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李瑜,两瓣干燥的嘴唇。
李瑜把手很突然地挣开了,秦杉知道这就是一个答案,他说了声抱歉。
-
阳历新年这天下着雪,李瑜和秦杉没有继续再走多久就彼此道别了,李瑜还认真地想给秦杉回礼物,被对方笑笑拒绝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洋溢着新年气氛的街道上,下巴埋在高龄毛衣里,把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又拿出来看了一遍,没有回信。
两天前的凌晨给常怀瑾的消息至今没有收到回复,他似乎已经记不清他们接吻的雪夜是在哪天了,也不必如此美化,他已经记不清被常怀瑾扔到路边是什么时候了。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
他一个人坑哧吭哧走了快三条街,手机打车软件在雪天几乎等同摆设,他被放下来的街道也实在有些偏僻,李瑜就闷在围巾里迎着风走了半个小时,眼镜被吹成有度数的冰块,他觉得很难过,眼泪却像是被冻住了,怎样也流不下来。
漫无边际的空洞裹挟了他,比十二月的冷风还要可怖,它们没有温度。因为常怀瑾说,自己赖以生存多年的意义跟高chao没有区别,他说,他只是被驯化了。常怀瑾在逼他再次放弃生命,又使李瑜怀疑起自己,他在常怀瑾那里到底得到了什么?竟然让他觉得和当年盼望着彭宇丹一样,是充满价值的。
他在周二和周六守着手机,没有消息。
他又在寝室没人的时候跪在床上自慰,脑海里不断重播着常怀瑾在他耳边诱哄的乖鱼儿,乖孩子,他甚至会做关于他的春梦,在性的浪chao里跌宕,常怀瑾就是带他沉浮享乐的人,他的塞壬。他一遍又一遍地回顾着他奖励自己的那样多又那样少的吻,都在额头上,李瑜总觉得那意味着珍贵,在高chao的余韵和自己的刻意忽略里忘了那是他乖巧迎合得来的奖励,并非出于真心。
李瑜在高chao后陷入长久的不满足,他仿佛被抽空了,又感到深重的自我厌弃,屈辱地流着眼泪,他好想要常怀瑾抱抱他,亲亲他,把他搂在怀里将后xue的Jingye温柔又坏心眼地挖出来,又想,真的如常怀瑾所说,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吗?那么秦杉为什么不可以?他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吻?大概是因为他为数不多的自尊,又讳莫如深着另一个答案,李瑜不敢继续想,否则似乎就和那个雪夜的吻一样,要交出一个宝贵的东西。
李瑜觉得自己被拉扯着,一边是这些年来不断建构的对彭宇丹喜欢的意义,一边是常怀瑾嘲讽他的脸,他仍然是前者不渝的信仰者,又渴盼着后者能给他的快乐。这似乎是他的报应,在秦杉面前他勇往直前地背叛了一条河流,那么另一条也将迅速地撕开快乐的水面将他抛弃,他不能贪心。
那么他要放弃迄今为止长存于他心中的意义吗?那个让十七岁的李瑜得以走到光亮来的东西,让他本人能够发出一些光亮的东西。他好像站在一家当铺里,谨慎地斟酌着要不要置那个更为年轻的李瑜于死地。
手机传出来电铃声,他回神接通,对面是温和的女声,“您好,您有一个快递在樊岳大厦前台处,已经留置许久了,需要帮您退货吗?”
“不、不用。”李瑜说,“我这周抽空过来拿,麻烦你继续存留一下。”
“好的,打扰您了。”
“没有没有。”
他的思路被打断了,那是给常怀瑾的生日礼物,一个造假不菲的颈枕,李瑜总是偶尔担心他的主人——大概说成从前的主人也未尝不可——会因为常常伏案工作导致颈椎出现问题。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力所能及内于常怀瑾而言最合适的礼物。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