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到了道歉的环节,即使容屿自己也觉得这事儿干得不厚道,但男人的面子大过天,他仍然表现得严肃异常,“就算没有那些信,我也希望你回来。”
“不是……我没有赌气。”知道他误会了,倪歌赶紧解释,“我已经不生气了,因为我想了想,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我当时走得确实是很突然……就算你不联系我也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小姑娘诚恳极了,像是怕他不信似的,两条小细胳膊都抬起来摇啊摇。
但容屿是直到现在,才真切地感受到“不爽”。
哪怕确认是黎婧初把他的信拦下来了,他都没现在这么暴躁。
偏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暴躁来自哪里。
少年一动不动,垂眼看着她,唇抿成一条线。
倪歌小心翼翼地抱住游泳圈,怕他发起疯来把自己掀翻:“你怎么又……又生气了?”
下一秒,容屿咬牙切齿地戴上泳镜,猛地扎进水里,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倪歌:“……??”
神经病:)
——
周末之后,倪歌回学校上课。
期中考后有三件大事,一是期中考成绩,二是校庆节目,三是青年文学赛的报名。
倪歌报了一支舞,然后把老孙先前给她的报名表顺着每人发了一份,孟媛笑yinyin地填上大名:“我懂我懂,老孙肯定也是这个意思,我们重在参与嘛。”
倪歌笑笑没说话,坐下来发了会儿呆,才偷偷摸摸地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成绩单——
有点儿发愁。
年级两千号人,这次考试她排在三百多名,班上前十五,不算好也不算坏。
但是……
她数学没及格。
倪歌捂住脸。
“咦,倪倪。”孟媛恰巧也在看成绩单,语气很关切,“数学老师有没有找你谈话呀?”
倪歌有气无力:“找啦。”
“哇,那看来我不是一个人。”孟媛有点儿窃喜,“听说不及格的都被单独谈话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会不会叫家长诶……不过你其他科都考得好好啊!数学一科给你拉下来六十分,啧啧啧。”
叫家长……
倪歌猛地停住。
上一次听到这个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像是小学。
她忘记带语文作业,老师不依不饶,把她难得休假的父亲大人请了过去。
在倪歌的记忆里,父亲大人虽然长相模糊,但他在生活里,大多数时候都非常温柔。
所以放学之后,他牵着她的手下楼,一路上,语气也非常和蔼:“倪倪,爸爸很忙,平时也不太能照顾到你们,妈妈身体不好,平时一直在为你们Cao心。你好好学习,让她少Cao一点心,好不好?”
小倪歌睁着玻璃珠子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他。
于是他半躬下身,来摸她的脑袋,“倪倪,哥哥很让爸爸妈妈省心,你也乖一点,好不好?”
所以她说:“好。”
——好的,我会听话的,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倪歌突然有点沮丧。
这种沮丧的心情一直延续到午休时间,直到前方带路的容屿忍无可忍,有些不耐烦地打破她低迷的气场:“跟我一起自习,就这么让你难受吗?”
“……没。”倪歌舔舔唇,实话实说,“你愿意把自习室的座位分给我,我还挺开心的。”
容屿:“哼。”
他带着她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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