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心累。
仿佛一个在漆黑夜里走在独木桥上的人,路灯和月辉分明,而远处和脚下依旧是一片深渊的黑暗。
蒲望之跟他说开心点,他却一直都不开心。
江向笛不知道在黑暗里坐了多久,他起身支了个画架,一点点开始临摹记忆里的人像。
他的速度很快,如果有学画的人在,必然能看出他下笔的速度和笔调都熟练地像是一个学画多年的人。
而远在靳氏集团加班的靳北,难得地想起了他藏在家里的小美人。
江向笛一眼看过去是个很安静的人,面对他时温和爱笑,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也从不提要求,只有在上床的时候,眼中的热烈和情动真切而分明。
他很能容忍,靳北能记起来自己在床.上失控把人弄.疼的时候,江向笛的泪水会滴下来,偶尔会像小猫一样张口咬他,显得很委屈,但是第二天依旧对他露出乖乖的笑。
总之好像一点都不记仇。
或者说,唯独不记他的仇。
靳北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深夜了。
靳北犹豫了会儿,拿出手机翻了一下,他们上一次的消息还在两天前,江向笛做了饭让邓芸送过来。
是江向笛的手艺,饭菜很香,必然是很用心才能做出来的香味。
还送了一小瓶熏香,说是放在案头能助眠宁神。江向笛小花样总是很多。
靳北忍不住想,江向笛这个时间在干什么?
靳北猜不出来,他现在才发现他对对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他甚至不知道江向笛的喜好。
-
转眼已经入了七月,天气炎热,中午过后的茶室十分安静,一个清瘦修长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
他相貌俊俏出众,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让迎接的小姐姐眼前一亮,热情地走上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二楼包厢的门被推开:“小江,这儿。”
来人是江向笛的朋友,孟川,长相很英俊。
江向笛高考之后给人做家教,认识的孟川,后来巧得很,两人都上了B大,还住同一个寝室,便熟络起来了。
孟川上来就勾着江向笛的肩膀,唏嘘道:“哎哟我的小宝贝又被谁欺负了,怎么又瘦了?”
江向笛把他推开,笑道:“忙案子的时候直接入土,现在又活了?”
孟律师忙起来见不到人。
江向笛跟靳北的协议结婚的合同,便是给他过目了的。
孟川:“前天才忙完,昨天睡了一整天。”
江向笛笑道:“赢了?”
孟川拍了拍胸口,“当然,你也不看看谁出马,保证不打输官司。”
“那就好,”江向笛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缓缓消失,“正好我也有件事麻烦你。”
他语气严肃,孟川一愣,想起来上一次江向笛用这种语气跟他说事情的时候,是三年前拿着靳北与他的结婚协议给他看和检查。
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见到靳北的照片,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了。
不亚于他接到蒲望之死讯的时候的震惊。
他觉得江向笛疯了。
更疯的是,江向笛就真的跟了对方三年。
孟川说:“那个狗东西欺负你了?”
江向笛一愣,摇了摇头,“是我想要离婚。”
之前定下的是结婚协议,江向笛想着彼此既然没有感情,那就不能像情侣那样分手,那就干脆来一个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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