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已是临近半晚,西兰猎场一片欢腾,星星点点的篝火燃起,渐渐连成一片,晚宴即将开始。此时的苏黎已经收到小K的简讯,知晓了祁旦被召唤到老宅整日未归的消息,已然再也没有周旋的耐心。
他肃着脸,伸手挡开了亲昵的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年轻亚雌,“小小,不可以,且不说虫皇陛下那般宠爱你,你这样欺瞒他于心何忍呢?”
这小家伙想一出是一出,让苏黎很是头疼,但总归是前身雄虫宠着护着长大的弟弟,许是占了他身体的缘故,这情感也不自觉的有部分转移到自己身上,即便不赞同他的荒诞想法,倒也不忍恶言呵斥。
“就算你是皇子,婚姻不是过家家,成婚再和离这样的事也非同小可,于你名誉有损,我绝不可能陪你一起胡闹,乖,你听话。”无奈的揉揉他的脑袋,苏黎早就已经归心似箭,雌虫没有回复讯息,这太诡异了,不是个好征兆。
“可是……”
“没有可是!”
“可我已经禀告父皇了,苏黎哥哥!”不依不饶的小亚雌将将成年,外形在历经第三次进化后,较之前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撒着娇的声音依然还是软糯糯的,他狡黠的眨巴眨巴眼,“如果父皇指婚呢,你要抗旨不尊嘛?”
“哼——”
是的,皇权总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即便知道这小子没那个胆子算计自己,也还是极其不爽的黑了脸。
“阿黎!阿黎!”被萧上将禁足的何萧终于逮着机会出来放个风,倒是心情好到飞起,走路都带着风,只差没哼起小曲了,远远见着好基友,更是兴奋的挥起手来。说起这几日的遭遇,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何大少凑上来就熟稔的搭上苏黎肩头拉着他就走,一路上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全然不顾被晾在一旁忐忑不安、垮着小脸的七殿下。
甩掉喜气洋洋的何萧,苏黎顺势脱身,耽搁了太长时间,也不知道老宅那边趁他不在召唤自家雌侍到底安的什么心,隐隐的不安悄然占据了心头。飞艇急急升起,风驰电掣的赶向本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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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毕!”
“等等,二哥忘了,还差一诫呢,这是犯过谋逆重罪的罪雌,可不能留下隐患啊!”
是刘勉,齐宣不悦的皱了皱眉,一罪不二罚,这雌虫已经苏家的了,早就脱离了以前的身份,哪里还能扣什么罪雌的帽子,即便是今日的刑罚也仅仅是警示在先,提前给个教训,叫他安分守己罢了。
果然,众目睽睽之下,想放水是不太可能的,难得想徇私一次的他被抓了包,恼羞成怒的黑了脸……他暗自叹了口气,仍是点点头默许了。
瞳孔骤然紧缩,祁旦全身震颤,立时爆发,抗拒的推开钳制住自己的青壮年雌虫,目光紧紧锁住那拿着剔刀的手,紧张戒备的低吼,“别碰我!”
最后一诫的刑罚竟然是“剜翅”,是了,这样的宗族世家怎么可能容忍一丝一毫的威胁留在金尊玉贵的雄虫子嗣身边呢?剜除骨翼,才真真是把一个雌虫所有的骄傲碾踩进泥底,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真正的狠辣又绝情。
怒极的雌虫已经半化形,亮出了锋利的手爪,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
“大胆,宗祠里岂能由你放肆!”孙芦见上首的齐宣垂首抚杯、抿茶不语,只得站出来,代为出声呵斥。二弟这是疼惜良才,不忍下手才如此犹疑么,谁又不惋惜呢,可规矩就是规矩,破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决计不可以开先例,留这雌虫一命已是天大的恩惠。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下,翻了天了,戴罪之身还敢在宗祠以下犯上!快……快上啊!”方才还围观起哄的刘勉见状顿时失了冷静,一边慌乱的往众虫后面躲去,一边紧张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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