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呢?
太上皇后根本就不用深想。
就皇上近日来的那些行为。
他怎可能不知?
太上皇后慢慢地饮了一盏茶,才同王嬷嬷道,“让皇上和世子都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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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过去请人时,周恒正忙完手上的事,坐屋里翻着前几日留下来的几本还未定夺的奏折。
高沾进来通报,“太上皇后让陛下过去一趟。”
高沾生怕陛下问他是何事。
因他问了王嬷嬷,王嬷嬷没说。
周恒却似是早就料到了一番,没有任何意外,也没问他为何事。
只同高沾道,“将年前选秀的名册找出来。”
高沾心头一咯噔,知道这是出事了,不敢有半点耽搁,赶紧去寻了册子。
周恒一人去了福宁殿。
到福宁宫时,韩焦还未来。
太上皇后也没急着问他,只让王嬷嬷给他添了茶,两人一面喝茶,一面等人。
快到正午,韩焦进来,锦白色的身影往屋里一跨,神色有些匆忙,额头隐隐布了细汗。
姑母这时候宣他来,定不是小事。
今日姜姝进了宫。
韩焦不知道事情到了哪一步,目光往周恒脸上瞧了一眼,周恒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平静。
韩焦行了礼,在太上皇后身旁落座。
太上皇后手里的茶盏,这才转身递给了王嬷嬷,目光落在了周恒身上,道,“皇上登基也有两年了吧?”
太上皇后问完,也不待周恒答,接着道,“皇上自幼喜欢念书,如今也算是饱读史书,博古通今,自是懂得治国之道,我读的书不如皇上的多,但我今日突地想起皇上曾经念的那本《大学》里头的一句话。”
太上皇后问周恒,“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皇上可知是何意?”
周恒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洁矩之道也。”
太上皇后道,“原来,皇上都记得,可如今皇上的所作所为,将这些个道理都放哪儿去了?”太上皇后的脸色突地严肃起来,声音也沉了几分,“包庇罪奴,徇私枉法,霸占臣子之妻,这等荒谬之事传出去,臣子会如何想你,百姓会如何看待我皇室?皇室又该以何为表率?”
太上皇后的话音一落,周恒还未有反应,韩焦已经是脸色苍白,跪在了太上皇后跟前。
“姑母......”
太上皇后一声厉斥,“你给我起来!你有何错?那夺人之妻的人是你?”
屋子里一阵沉默。
周恒端坐在那,不动如山。
太上皇后的脸色渐渐地变了,直接问周恒,“皇上是觉得我哪句说的不对?”
周恒道,“母后所说,儿臣不敢认。”
太上皇后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心。
周恒没去瞧太上皇后的脸色,对门口唤了一声,“高沾。”
片刻,高沾猫着腰进去,将手里的名册交给了周恒。
周恒翻开瞧了一眼,平静地说道,“此事,朕已经查过,同姜家无关,是内务府名册上的问题。”
周恒说完,将手里的秀女名册交给了王嬷嬷。
王嬷嬷捧到太上皇后跟前,太上皇后的眼皮子猛地一阵跳,只觉头晕眼花,没往那册子上瞟一眼,只死死地盯着周恒,缓下声来道,“一个女人而已,竟用得着皇上如此费心。”
竟需他包庇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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