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坐实魏景和欺君,结果无非是皇上为了保证权威,不叫日后人人随便都能欺君,得拿魏景和杀鸡儆猴。
欺君这罪能不能定罪,端看皇上罢了。
想是这么想,京兆尹还是把证人传上来。反正最后这案子肯定是要呈给皇上定夺的。
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接到有人状告欺君的案子。
然而,早就有人安排把质疑魏景和与人苟且,珠胎暗结的话传出去,更有想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的人从中推波助澜,这场欺君案子一下子席卷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有推波助澜的,自然也有魏景和的拥趸。
听闻魏景和要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大过年被告上公堂,有学子自发组团到京兆府衙门外抗议,直言不过一庶民,也敢随随便便状告朝中三品大员,若开此先例,往后是不是普通百姓随随便便就能状告朝廷官员了。
京兆尹也没料到魏景和能有这么多拥趸,一眼看过去,开始还以为都是出身寒门的学子,嗯?瞧他看到了什么?打头的就有几个世家的孩子,身后还大多是国子监的。
敢情他长在京城,也在京城为官快十载,积累的人脉还没魏景和多?
这时候,魏景和提出要求,“大人,内子今日为了能从楚国国师那里得到种子线索,耗费心神,身子还虚着,可能赐张椅子?”
安觅脸有点热,明明是昨夜两人闹得狠了,却把这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要脸啊不要脸。
“娘累啦?”平安也昂头看他娘,然后看向京兆尹,“大人,平安的娘可以坐吗?我和娘都很乖的。”
京兆尹可是亲眼见过这孩子在宫宴上如何讨得皇上欢心的,光这个,想必皇上都不愿让这孩子身世有瑕。有些人真的打错算盘了,还没看清局势啊。
“魏夫人也是为朝廷分忧,应当的。来人,给魏夫人搬张椅子。”
于是,进后堂搬椅子的衙役僵着脸出来,把椅子放下后,同手同脚回到位置上。
魏景和看了眼通往后堂那道门的帘子,眼眸微闪。
他扶着安觅坐下,安觅却摇摇头,看向魏老头,“爹,您脚不好,过来坐。”
“哎?哎!”魏老头第一次听到安觅喊他爹,懵了下才反应过来,又乐呵着应了声。
“哎什么哎!没听老二说老二媳妇为朝廷分忧累着了。”魏老太都没得到过仙女喊一声娘呢,心里那个酸哟。
她转头一脸笑地把安觅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坐你坐,为朝廷分忧累的呢,我看谁敢说你不孝!”
安觅笑笑,在公堂之上,她既然对外是铁板钉钉的魏夫人,又是在这关系被质疑的当口,总不能还喊叔吧。
“坐吧。”魏景和把平安抱起来放她腿上,自己站身边护着。
魏氏族人看到这里震惊不已,突然有些后悔来作证了。
在公堂上不用跪着回话也就算了,还能坐着听审,这摆明了堂上这位大人是站在魏景和那边的啊。
刘庸看到这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不过想到后面的证人,他心里又稳了,“大人,是否该请证人了。”
京兆尹看他一眼,让人把证人带上来。
魏景和看到上来的证人,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人这么命大。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县令周秉成。
周秉成此时已经老了许多,两鬓斑白,背有些佝偻。当年他是被牵连流放的,承光帝去年大赦天下,他自然也在大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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