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天气越来越寒冷,在太原府周围扎下营来的西路金军则仍旧按步不动。驿马正在太原府和汴京之间传递重要公文,被金军吓破了胆的钦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任命的元帅童贯居然抗旨不接,还急匆匆的趁着夜黑风高逃回了京城。
与此同时,愤愤不平的年轻守将马扩担起了出使金军的重任,在完颜宗翰的大帐中他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我西路大军已经攻陷了朔、武、代、忻四州,马将军可以向你们的陛下复命,除非割让黄河以北的土地,否则我大金是不会考虑撤兵的。”坐在帐中央的完颜宗翰狂妄的说道,他身边站着几名大将,其中就有大将军银术可和庶出的儿子飞鸿。
马扩站在他面前,顿时觉得血气上涌,但是又必须极力克制,他回道:“我大宋也有可调动的万余兵马,元帅不要小看太原守军的实力。”
完颜宗翰放声大笑:“据我所知童宣抚已经逃回京城了,太原没有主帅,由哪个来主持战事,况且你们宋军的实力我又不是没见过!”
此话说完,银术可和几名副将就跟着笑了出来。
马扩欲言又止,他只得低下了头,当下最重要的是回太原赶快设防,并奏请圣上调动兵马来支援,万一太原失守,京城也就危在旦夕了。
他心事重重的走出完颜宗翰的营地,翻身上马,带着几个随从穿过了金军营地,只见这些胡人各个盔甲不离身,虽然都在修整中,但个个都Jing神矍铄,立马就能投入战斗。这和懈怠散漫的宋军形成了鲜明对比,吃喝不愁,生活无忧的宋国军士很多都是借当兵混口饭吃,缺乏军人应有的素质。统帅这样的军队也难怪童贯要逃跑,但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
他穿过一座蓝色帐篷之时,忽的发现一个身披狐皮袍子的年轻人正坐在篝火旁看书,周围还守着几名护卫,此人面容俊秀,气质儒雅,完全不像粗鲁狂妄的胡人。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此人居然是州府内任提携的岳弄筱。
“岳提携!”马扩惊呼,赶紧跳下马来,前几日他就听说此人突然失踪,原来是被关在金军大营内。
“马将军。”岳弄筱放下手中的《春秋》慢慢来到他身边,乌特尔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生怕他跑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甚为不解,金人绑架一个州府提携作甚?
他苦笑着答道:“一言难尽,马将军为何来金人营地?”
马扩叹了口气,郁闷的答道:“作为使者来议和的,谁知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大军已经破了代州,取了真定府,郭药师被金人招降,他们要求割让黄河以北的领土,若不答应就会继续南下。”
岳弄筱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连忙问道:“童宣抚呢,圣上不是令他挂帅抗敌么?”
马扩怒气冲冲的挥挥拳头:“嘿~他昨夜已经逃回京城了。”
他摇摇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马将军也不必焦虑,等着圣上的旨意吧?”
马扩不禁关切的问:“岳提携不和我一同回太原么?”看这架势金人没打算放了此人,看管得甚为仔细。
岳弄筱想一吐为快,却不愿别人受连累只得说道:“我在这里很安全,马将军不必担心。”
此时,乌特尔站出来为他解释:“我们将军和岳公子是至交好友,因不想岳公子为战事所伤,才掠他来我大营暂避。”
马扩这才领悟,又转头问他:“岳提携,你在这里果真安好么?”一介文官要是因为战乱被牵连致死确实可惜,但呆在敌军的营地里也不妥啊,甚至可以说是叛国行为。
岳弄筱只是无奈的苦笑……
马扩带着手下人离开金军大营时,总觉得岳提携的样子很奇怪,他回去定要将此事禀报知州大人,对方定是让他们用非常手段要挟绑架了。
傍晚,完颜飞鸿回到帐内,见到了坐在床前看《春秋》的岳弄筱,他令人端上烤羊腿和烈酒,想和对方像以前一样开怀畅饮。
可等仆从退下,弄筱却吼了起来:“你这畜生,还不快把我解开。”整整一天他都带着这幅“刑具”,走路甚至是小解都很不方便。
完颜飞鸿冷冷笑了:“谁让你总想着逃跑,我也是不得已,到床上趴好,我给你开锁。”
岳弄筱咬着牙,只得乖乖的躺到床上,脱掉裤子,下身却穿着一个特殊的铁质器具,可以将男女最重要的器官都锁上,而钥匙却保留在完颜飞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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