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表情一僵，神色旋即变得窘迫起来，一副被人戳中了心事的模样。

    但千月说完话之后就绕过了他，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人一致保持沉默。

    千月从路边上捡来一根长树枝，拿在手上左右探雪，一时间只能听见树枝刺雪探路的声音。

    又走了约莫十多分钟，眼前的雪景慢慢发生变化，多出了一片冰砌的湖泊。

    早上千月蹲马路牙子的时候就听说村子东边有个湖，雪灾刚刚爆发的那段时间，不少人想来湖里捞鱼吃，但因为当时冰太薄、人太多，掉下水的、被人抢的……死了不少人。

    后来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冰湖距离村寨太远、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来的人就慢慢变少了。

    这会儿整个湖面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

    晃眼看过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千月稍一打量就发现其中有好几个都是玩家。

    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工具，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老头儿拎着自己的东西就往最近的冰窟走去，千月则没有着急停留，而是绕着湖边继续往前走。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处毗邻湖泊又背风的小山丘。

    千月用树枝试探了一下厚度，旋即眼前一亮：“雪还挺厚。”

    她原本打算在湖边做一个冰屋，刚刚还在担心怎么取冰，现在看来挖一个雪洞也不错。

    在现实生活中，千月也去过极寒之地。

    当地缺乏草木泥沙，大部分情况下，除了冰就只有雪。

    当时为了追寻动物活动轨迹，他们时常需要露宿荒郊野外，千月也就练就了一身凿冰挖洞的本事。

    但在挖雪洞之前，她必须得先找到工具才行。

    ——那些来湖面凿冰钓鱼的人手里肯定有工具。

    千月掉头往湖面上走，一转头就正好看见刚会和她同路过来的大爷正挥着铁锹咔嚓咔嚓地凿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千月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大爷也刚好直起身子来捶腰。

    四目相对。

    大爷瞬间警惕！

    “……”

    “我真的不是来抢鱼的！”

    *

    几分钟后，千月用一块黑面包换来了铁锹的使用权，并在离开前先帮大爷凿好了冰窟窿。

    冰层破开的那一瞬间，不少鱼争先恐后地往外跳，噼里啪啦地看地千月都有些眼红。

    大爷看她的眼神就变了，一边往桶里捞鱼一边提醒她：“咱们说好了的啊！”

    千月无语。

    她要是真动了什么歪念的话，还用得着又出面包又出力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千月之所以会将居住地选在湖边，其实也是在打湖里那些鱼的主意。

    但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把雪洞挖出来才行。

    *

    两个多小时后，她钻进自己刚挖出来的雪洞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雪洞这种东西虽然说是洞，但和传统意义上的人类所居住的洞却有些差别。

    事实上，雪洞的灵感来源正是那些需要冬眠的动物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