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鲤这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
如牛伯所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等到林鲤不再咳了,夜里日间不再发热,已过了许多天,虽然仍是手脚冰凉,然而一顿顿温补下来,林鲤的面色倒是好看许多,Jing神头也足了一些。
然而谢赦很是忙碌的样子,除却一同用膳就寝的时候,林鲤几乎见不着谢赦的身影,又不敢出门,怕吹了风受了凉,病好得更慢,所以只好一个人待在鱼跃居,翻翻谢赦留下来的话本,把那些烂熟于心的故事读了一遍又一遍。谢赦一直以为林鲤不识字,而林鲤从来没有表现出他识字的迹象。花楼出来的人,大多只需要一口清脆甜美的嗓子或是一弯柔软的腰肢,少部分人还会练习抚琴、茶艺和插花。这些技能都让他们变得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花瓶,而不是人,也不需要是,所以通常他们只会说,说一些yIn词浪语,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懂,不会读,也不会写,这让来花楼里寻欢作乐的大老爷们更安心了,无需担忧什么时候会把身上的机密抖落出来。
林鲤是特别的那个人。
门被轻轻地敲响了,传来林鲤的贴身丫鬟平平的声音。林鲤有四个贴身丫鬟,平平、安安、喜儿和乐儿,合在一起,便是最简单不过的“平安喜乐”,平平是她们当中的大丫鬟,负责安排其他三个人每日要做的活儿。虽是挂着贴身丫鬟的名头,平安喜乐四人从林鲤刚进府上就跟着林鲤了,林鲤却不常见到她们。初时住在客房,还能常常与几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交流,自林鲤搬进了谢赦房中,但凡谢赦得空,总是亲自安排他的饮食起居,久而久之,只有谢赦在忙的时候林鲤才能见到他的贴身丫鬟。
“进来。”林鲤把话本放到妥帖的地方才允许道。
“夫人,老爷叫您去书房呢,”平平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躬着身慢慢走到林鲤身边,“老爷说是时候罚您了,叫您做好准备。”语罢脸一红,跪在林鲤身前举起了手中蒙着绸布的托盘。
“起来吧,我知道了。”林鲤抿着唇接过平平手里的托盘,随手放到桌子上,再把平平拉了起来。
“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奴婢做的吗?”平平已经完成了老爷交代的事,若是林鲤没事要她去做,那她便可以退出去了,她的手交叉着,很柔顺地放在小腹上,认真听林鲤说的话。
林鲤倒是没有什么事要平平去做,他只是打开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抓了一小把金瓜子递给平平。
“我记着你母亲要看病,又有一个弟弟要娶媳妇,可以送他一点当做聘礼,”林鲤托着平平的手肘,轻轻摇头,把又惊又喜又想跪下的平平给扶了起来,“你也留着点,好给自己当嫁妆,若是再有剩余,就请安安、喜儿和乐儿她们吃顿好的,买根簪子什么的吧。”林鲤微微笑了一下,很快又回复冷淡的模样。
“谢谢夫人,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今后若是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必肝脑涂地。”平平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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