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处准备印上百份,让搜捕官兵人手一张。
有了搜捕的具体目标,然后就是搜捕方向。
守门的官差只看到犯人往南边逃跑,可南边那么大,谁也不知道他跳下围墙后会跑向哪里。
画像送去拓印的时候,一行人围着安阳县的平面地图猜测犯人可能会跑去哪里。
“他是往南跑的,南边有几个村子,他说不定就藏在村子里。”一个官差说。
桂峰忧心:“若躲在村子里,说不定他还得犯杀孽,村民危险了。”
“那我们一会儿主力搜查南边的村子,拿着画像挨家挨户搜,肯定有人见过他的。”
几个官差的领队正商量着,拄拐撑在一旁的韩霁却有不同看法:
“他不会往村子里跑。”
众人转头看他,坐在门外石阶上等待的林悠听见他声音也起身到门边听他说。
韩霁指了指地图,说:
“村子一家挨着一家,有点动静都会惊动整个村子,他重伤在身,既然跑了就不会再去冒险,定会找个可靠安全的地方躲藏。”
阚县令觉得很有道理,问:
“庭辅,那你觉得他会往哪里跑?”
韩霁说:“还在城中。”
“城中?那岂不是更危险?”有官差质疑。
韩霁没说话,而是用目光在地图上梭巡,最终定在柳树街周围,他问杜峰:
“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家西域香料铺子?”
韩霁回想他出来安阳县时,曾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把安阳县都转过一遍,对街道店铺的方位稍微有点了解,但不确定。
桂峰看着地图想了想,点头说:“是有一家。不过那家铺子虽然卖的是西域香料,掌柜的却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话音落下,另一个知道详情的本地官差说:
“那掌柜的是本地人,不过他家婆娘肯定不是,虽然穿的跟中原人一样,可她那高鼻子,蓝眼睛,一看就是番邦的。再说,那掌柜也是近些年才开始做香料生意,往年他家是开棺材铺的。”
阚县令问韩霁:
“就算是番邦的香料店又如何?犯人是三个月前来安阳县的,临时起意做了几起案子,香料店开在本地,是正经买卖,从未作jian犯科,就算掌柜的婆娘是番邦人,也不能证明与他们有关联吧。”
韩霁说:“若是汴京城里,我可能不会这么怀疑,但安阳县的番邦人拢共就那么几个,我外祖家经商,时常与番邦人做生意,所以知道一些番邦的事,番邦人之间有相同的信仰,即便他们身处中原,对中原文化耳濡目染,但他们内心供奉的始终只会是他们自己的神,哪怕从前毫无关联的人,为了他们心中统一的信仰,也会不遗余力的襄助同族。”
“那个犯人在城中屡屡作案,截杀路人谋财害命,前后时间跨度有三个月,你们想过这三个月里,除了他杀人的那几日,其他时候都藏在哪里?”
“若是城中没有一个他可信任的歇脚处,又怎会在此逗留三个月之久?”
“庭辅的意思是?”阚县令若有所思。
韩霁用他的拐杖,笃定的指向柳树街:
“这家香料店,必须严查!”
官差们看向阚县令,等他发号施令,阚县令思虑片刻,说道:
“桂峰带人去查香料店,另外再派一小队人往南边去追。”
阚县令说完后,又问韩霁:
“庭辅可还有补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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