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上一刻还有些高兴接到电话的荣博远浑身一僵,渐渐蹦起的肌rou让胸口钝疼的荣博远呼吸发滞。
我等你。
干涩的三个字有着荣博远无法吐出的心疼,低低笑了两声的陶惟告诉了荣博远明天大概启程的时间后挂断了电话。
这次,或许是心里知道有了支撑,疲惫的陶惟慢慢睡去,等到诺尔曼等人知道时,陶惟已经启程,匆匆赶到机场,总算赶上送行的诺尔曼和亚古丁等人带着祝福也带着担忧看着带笑的陶惟被抬上飞机。
而同时被抬上飞机的还有担架上的万小东,四个病号,四张苍白的脸是留给几个人最后的印象。
焦急的等待中,由美国飞回的专机终于在北京时间2月20日上午九点在首都国际机场降落,直接利用关系进入停机坪的荣博远当看到机舱门打开,躺在担架上的陶惟被抬下飞机是,整颗心都狠狠的揪在一起。
几个大步跑到陶惟身边,一把握住了陶惟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渐渐收紧的手指,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到荣博远的第一时间,陶惟露出了温和的笑。
清澈的笑容清瘦而苍白的脸,荣博远呼吸一滞,扯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我来接你回家。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有着陶惟曾经最深最恐惧的渴望,可这一刻,心突然静下的陶惟却知道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真的用自己宽广在包裹着,包裹着孤独与寂寞,微微点点头,笑容加深的陶惟任由扶着担架的荣博远紧紧抓住苍白的右手。
而同样站在停机坪的张国琴却捂住嘴挡住了到了嘴边的哽咽,看到先后被抬下机舱的陶惟和万小东时,眼泪瞬间失控的张国琴不自觉上前,恨不得伸长在伸长的两只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
咧着嘴的万小东红着眼眶握住张国琴的手腕,大姨,俺没事,你别哭别哭。
带着哽咽的劝说让张国琴一个劲点头,扭头擦了把眼泪的张国琴挤出笑容温柔的摸了摸万小东的额头,迟疑了一下的万小东殷殷的目光看向张国琴,大姨,俺娘哪?
心口一疼的张国琴笑着蹲在万小东身边,虎蛋子,你别急,你娘他们明天就到,不知道你们啥情况,没敢告诉他们。
微微顿了一下的万小东浓重的鼻音恩了一声,从看到张国琴的那一刻起,万小东就想家想爹娘,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想回家的万小东红着眼眶低垂下眼帘。
蔫耷耷的万小东让张国琴心疼,而脸色苍白的陶惟更是让张国琴心如刀割,张国琴已经知道陶惟提前回来是因为腰椎再次错位,而且错位的腰椎已经压迫了神经,活了一辈子,张国琴从没这么怕过,十几年的时间里,已经把两个孩子当成自己孩子的张国琴这一刻心底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看看拉着陶惟手的荣博远,又看看拉着万小东的石杨,闭了闭眼的张国琴起身,扶着担架跟着走向特殊通道。
离开机场直接上了救护车,一行人被送到了解放军总医院,当天下午,由特级专家牵头组成的专家组开始给陶惟做着最Jing密的检查。
始终陪在陶惟身边的荣博远看着一张张沉重的面孔,心也跟着不断下沉。
晚上七点,陶惟所有的检查全部出来,荣博远悄悄的出席了连夜召开的专家会议,清晰可见的投影内,陶惟错位的腰椎让所有人感到棘手,错位的腰椎已经压迫到陶惟腿部神经,对于花滑运动员而言,陶惟的伤势实在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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