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走了,她今天要去王馥那里过夜——她跟王馥说好的一周见一面。靠近门口的那桌突然传来小范围的起哄声,寇越疑惑看去,门口姗姗来迟的是曲殊同。
寇越眨了眨眼,半晌,轻轻“啊”一声。
寇越的车子坏了,是乘坐公交车去的王馥那里。当然也能搭地铁,但寇越还是喜欢地面交通工具,尤其是在夜里万家灯火都点亮的时候。
寇越瞠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默默盯着车窗外,但是前些天加班加得有点狠了,也不过十分钟,她的眼睛就开启了一开一合的闪烁模式,再两分钟,脑袋一歪,彻底睡熟。
大约是曲殊同望过来的眼神太过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寇越这种很少做梦的人居然在短短半个小时的车程里争分夺秒做了场梦。梦里没有分开时那句别扭的“任何变化都意味着动荡不安”,只有初见时的那句“唔,我掉床底下了”和“一日交往”活动上他将她的脑袋压到她肩窝里蛮横按住不放的那句“唔,不行”。
公交车转弯时的一个颠簸震醒了寇越,但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她脑海里依旧是初见时和“一日交往”活动上曲殊同松松垮垮套在纯白短袖上的墨绿色棒球服。纯墨绿色衬得男生的皮肤愈发地白,且是高级好磕的冷白,当然,整个人的气质也愈发地生人勿近。只是曲殊同两次都迷迷糊糊的,慢吞吞的讲话方式和松软的声线软化了他清醒状态下的 “生人勿近”。
寇越的衣服至今都全是省心省力的黑白灰,偶尔有件深黄色或藕粉色,由于不好搭配,并不常穿。所以当初看到曲殊同墨绿色的棒球服,她不由暗暗赞叹,有些人穿衣是为了蔽体,有些人穿衣是为了给世界带来美好的视觉体验。
公交车开始报站名了:下一站,清塘站,请要下车的旅客做好下车准备。
寇越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跟在几个高中生后面一起下车。
寇越刚走出电梯,就听到门里开锁的声音,她没再费事儿地去翻钥匙,果然,不出五秒,门开了。王馥系着围裙往她脚下扔了双拖鞋,又急匆匆回到厨房里。寇越返身关门之前不由用目光丈量了下电梯门和厨房门之间的距离,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十几米的距离,再加两道门的阻隔,王馥是怎么听到电梯到达的那声“叮”的?
寇越踩着拖鞋跟到了厨房,忍不住再次道: “宵夜就对付吃吃就好了,没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
王馥熟练地翻炒着芹菜虾仁,闻言没回头,只淡声道:“你一周就来看我一回,跟我吃一顿晚饭,”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不放在心上是你的事儿,我不能不放在心上。”
寇越不想跟她争吵,她咽下那句“是你赶我出去的”,转身出了厨房。
寇越大学毕业不想考研,她想直接出来工作。王馥再次用上了她惯用来埋汰人的“几斤几两说”——本科毕业的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寇越实在是受够了自小听到大的“几斤几两”,也不顾大姨就在一旁,突然翻脸大声道:“我真不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是你生的,你说我几斤几两。”
最后的结果是王馥要她滚,她麻利儿地当天就收拾行李滚了。
饭菜上桌时,差不多已经是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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