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黄闻嘉的母亲,黄谦芝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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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谦芝这辈子就结了一次婚,只持续了八年,准确言,就五年。最后是她主动断开后生。那年头还流行着把至死不渝的婚姻比喻成“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年头的闹掰的婚姻里还不流行说“我在爱里受不了洁癖”,就那一年,除夕和西方的情人节撞在了一天。
她十六岁的时候学生照上,也是穿过朴素衬衫的姑娘,只有弯弯秀气的野生眉,勾着一对冷漠又清高的眸子,齐肩的短发把脸型修衬的刚好,扑出泛黄照片的都是孤傲感。除夕夜那晚,她在周家的院里,双手插在黑色收腰带的羊绒大衣兜里,里面紧贴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着一条齐膝的咖啡色半身裙。眉毛描的及其炭黑,眉尾收的干脆利落,珍珠一般的耳垂上,挂着两只中号金色圆耳环,她的秀发和留影最后一年的红姑一样,浓厚、自由、妩媚又风情。
她右手撩起额头的发,洒脱全在这手指穿过发丝的动作中。对着正对面的周正仁说:“过完年,咋俩就把事情给办了。我不碍着你,你也不搁着我,大家就当萍水相逢。不过,我要仔仔抚养权。”
周正仁动身走到廊边,黄谦芝跟着过去。
朱红柱,朱红窗,朱红唇,整条走廊在红灯笼的笼罩中,都是国人心中新春应该有的喜庆,也是这屋子主人立下的权重和威望。正对着两人的房门上,八年前还贴着朱红的“囍”字,也不知是风化走了,还是光驱色了,或者是人自认久之无新鲜感了,随手就带走了。
“好,但是仔仔的抚养权,不行。”周正仁双手并在裤缝边严密,这人看着就是太正经。
黄谦芝轻松靠在柱子边,一副抗拒口吻:“那我也不接受。”
“这个好好商量着来。”工作上,练下的一副伪商量口吻,也来应付身边人。
“没商量,仔仔不能跟着你生活。跟着你生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黄谦芝转身前,听到《春节联欢晚会》就要步入尾声,斥力道:“不好意思给屋里的老爷子讲,我来。”
被爱充斥的生活,需要代价;伪爱的生活里,需要代价;没有多余的爱,也需要。
周家和黄家都根自镐城,国后起先都一个院里住,持一文秉一武。都知道周家两个大儿子随了父戎马一生,小儿子则另辟蹊径踏入仕途;而黄家大儿在外交处吃的开,小女更是破笼摘律师执照红圈里里名声大燥。上下班路上招呼你我,一来生便二来熟,都是端着对方之势良久,择日也传人约在周家院里喝茶,小儿与令嫒年纪刚好,看能否处处?
年轻人就这样绑在一起,婚前一年黄谦芝搁不下自己工作,周正仁也居在最西边苦力建设。最后黄家搁不下面子,黄姥爷直接掀翻黄谦芝的摊子,收拾了结到大西边儿去。黄谦芝被闹得没辙,最后被哥哥送到大西边儿和周正仁讨正常夫妻生活。
生活逃不过相处二字,次年黄谦芝就真怀了。周家老nainai更是被托梦提醒,认定肚里就是两家的长孙。
黄谦芝诚心感谢这个儿子的到来,她又搬回来了。
命中注定,黄谦芝就真生下了两家的长孙,襁褓之儿被揽在众星之上。但是她却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喂nai机器,再放时光十年,劣性语冒称“nai牛”。满月子之后,她劝自己再等等,再坐坐。再等半月,nai水断了,孩子又哭了,整个人更是在碎语中不知天日,郁郁寡欢都尽写在脸上。医生诊断,不好,这是产后抑郁症,家人得好好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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