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白皙修长,却被厚重的衣领隔绝了所有引人遐思的地方,只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他微微地歪着头,神情骄纵而天真。
偏偏让人生不出愤怒。
就像名贵而高傲的猫咪,生来就应该被呵护,被宠爱,但凡他屈尊纡贵地允许对方摸摸他的皮毛,便能让人感恩戴德,恨不得用全部身家供养他。
胡修文的嘴张大,他和《栀子》原着作者是好友,对方曾说过,安栀是美而不世故,她的妩媚是从纯真里透出来的,她有着孩子式的放纵和冷酷,却又因为美丽让人无法恨她。
胡修文当时笑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怎么能有人演的出这样的安栀。
但现在,他亲眼见到了。
戴鸣和姜子夏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是演员,比胡修文更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出场的演技含金量。
台上。
安栀的目光落在了祁生脸上,却没有半分心虚害怕,他指着这一丛郁金香问道:“这是樊先生说的郁金香吗?”
管家恭敬道:“是的,先生。”
安栀笑起来,双眸弯起:“替我谢谢樊先生。哦对了,你们都下去吧,留下他替我讲讲,应该怎么照顾这些花。”
白皙纤长的食指对准了祁生,轻轻地晃了晃:“这位先生,可以吗?”
傅松然骤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舞台上发呆了,连忙回忆自己戏份,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说完,他就知道坏了,在剧本里,祁生发现妻子竟然是富豪情人,语气压抑痛苦,可他被宋臻的美貌摄住,竟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一般结巴了。
先不说台词问题,在整场戏中,这等于开场就泄掉了气势,直接影响了后续的对峙。
这可是严重的舞台事故。
傅松然额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
原本等助演都离开后,他下一句台词便是质问安栀,可是他现在慌了神,直接就忘词了。
宋臻很快就发现他状态不对,新人演员经验少,很容易出这种事,如果是在剧组,喊卡重新演就是了,可现在是在舞台上,是没有时间演第二次的。
他心念急转,直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摸那些郁金香,正好挡住了傅松然的脸。
“这郁金香真漂亮,听说是从荷兰空运回来的花种,对吗?”
这句台词是后半段安栀的狡辩,祁生的反应比较简单。
宋臻特意把这段提前,留给傅松然平复的时间。
傅松然理解了宋臻的苦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虽然是新人,但演戏并不刻板,之前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他很擅长即兴演出,宋臻记住了这一点,这才大胆地改变台词顺序,他给了傅松然足够的信任,知道他能接上。
傅松然果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这么一会他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沉声道:“这花,是樊先生为他的男朋友种的,你认得他吗?”
宋臻松了口气,总算救回来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转过身:“祁生,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就是那位樊先生的男朋友。”
傅松然眼眶通红,身体微微颤抖:“你……你怎么这么没有廉耻?”
安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表情无辜:“祁生,是你养不起我,怎么能怪我呢?”
“你看看这院子,荷兰的郁金香,保加利亚的玫瑰,这才是我应该生活的地方,而不是你那个破旧不堪,连腿都伸不开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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