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好。”老太太口齿挺清晰,除了手有些不稳,其他看着都没事。
看望了病人,徐姐赶着回家做活儿,说下午还要去上工。顾言留下了她带的大南瓜,给她回了好几斤鸡蛋进篮子。
“妹子,你这是干啥?”
“嘘。”顾言故意一副做贼的样子,让她也不敢明着推辞。“马上鸡就不让养了,我先把鸡蛋给你,让你做月子吃。”
“为啥不让养啊?你今年好像也没养猪,是上头又有啥政策了?”
顾言轻轻点头。“别在外头说。”
“知道。我嘴严,跟谁都不说。”
俩女人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只等徐姐回到家,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自己一下。
“真是傻了。不让养鸡了,更不能要她的鸡蛋啊!她家人口多,婆婆如今还病着在吃药,到处都得花钱。”
本来想立马去还给她的,想想撤回了伸出去的脚。“也许是干部不让养鸡养猪了?那我得多喂几只鸡才行,把她的份儿也都喂上,我给打掩护不就行啦。”
女人自以为是的想通,当天下午就跟邻居找了只抱窝的老母鸡,放了十四个鸡蛋让它孵化。
春播、夏耘、秋实、冬藏。一年刚走过第一季,一天天田间地头的正计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收割夏粮时,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来了。
从上之下,席卷全国。小地方没串联的,但公社干部几次开会,一再强调革命形势。
顾言不慌不忙,通知大家把任务猪全集中到一起归大队养,根据重量给与一定的补贴。
“一家留三两只鸡就行了啊。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给割了,你们就别跑这这儿诉苦。”
一家家一院院的通知,她回家把自家一只鸡利索的抹了脖子。“得,接下来几天都有rou吃了。”
中午红烧鸡块,加了辣椒非常出味儿。老远就闻见这扑鼻的香气。东屋王小麦晾起衣裳闻着味儿过来。
“主任,这不让养鸡是真的吗?你这咋好好的杀鸡吃,那下蛋鸡咋舍得的?”
“我都说多少遍了,不怕被割尾巴你们就尽管留。上头传达的Jing神就是这样的,我还能说瞎话不成。到时养的鸡被人逮走,你就不要来找我哭。”
“啊?那……那我也杀一只吧。可我家还有八只半大鸡崽儿呢,那也不能养了吗?”
“最好别养。”
矫枉过正,历来如此。一旦往哪个方向偏,很容易彻底倒向一边。下头那些穷鬼懒汉和趁机钻空子的人,抓住一点无限放大,摆出一副我穷我光荣的样儿。对这些勤劳想过好日子的人无限批判,恨不能大家都躺家里睡大觉,大街上晒太阳,一个个跟他一样穷。或者比他更穷。
王小麦点头也去杀了只鸡,西屋的也想杀,可她没干过这活儿,拿着刀不敢下手,最后还是顾言给抹的脖子。如果真的保不住,那还是进自己肚子合算。明儿拿去换盐、或者换了箩筐吧。反正不能便宜旁人。
等下工放学的回来,一个个香的直流口水。今儿大队杀鸡的不少,这运动一来,人还没怎样呢,鸡先遭了殃。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五月如火,中午吃了鸡,下午开始下雨。这下好,吃饱了压炕,真是无所事事了。
晚上东屋小二哭嚎的凄惨无比,顾言好笑的瞅一眼,没打算管人家闲事。Yin天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实在是这时代,平时大人们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空管。好容易下雨有空了,就把孩子一段时间干的蠢事全给记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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