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了吧,我宁愿死了。”庄远跪在地上磕头,他磕得很是用力,没几下,额头的皮肤便破了。
“元夕,带他走。”似乎是不忍再看,骆应逑别过脸。
“是。”元夕抬手打在庄远的后颈后,随后扛起他往外走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元夕消失在夜色里,慕风叹了口气道:“王爷,这样对庄伯,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残忍?”骆应逑转向他,冷声道:“你是想他留个全尸还是想他自残,害人害己?”
慕风不再多话,再次叹息。
房间里飘着股奇特的味道,骆应逑皱眉,转身踏出房门,“张贯文的事如何了?”
“已经顺利进了郡王府。”顿了顿,慕风踌躇道:“扶阳郡王好男风,他……”
“怎么,觉得我做太过?”骆应逑踩上小石子,飘逸的衣摆在晚风下翩然似仙。“这是他自己选的,他可以放下仇恨过一辈子,但他不愿,他更想报仇。你若同情他,那便自己去替他。”
“属下知错。”慕风又问,“王爷,黎大人的事,你还打算继续么?”
“你倒是关心黎曲。”倏地,骆应逑转过头来看慕风,他面上没带布巾,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雪亮无比,仿佛淬了冰。
“属下只是问问,没其他意思。”慕风低了头,看不清面上神情。
“他会有今日是他自己没教好儿子,与我何干。”骆应逑挑着剑眉,惋惜道:“他们黎家的事,你说,我一个外人如何能插手。”
“是,属下明白了。”
*
几日后,王府里的几味药材耗尽,黎相忆寻着时间便去外头买药,正好简莲出门买菜。
章上游的手上次被杨辉折了,这心里头对黎相忆是又爱又恨,见她又来买药,打着算盘Yin阳怪气道:“这位姑娘,你那位姘头呢,他上次可是折了我一只手,这个仇,老子非要还给他。”
黎相忆没说话,简莲先开口了,“区区一个药铺的老板也敢跟我们王妃如此说话,你算哪根葱!”
“哎嘿,你个泼妇,竟敢在老子的店里撒野!”章上游一听这话气得脸红脖子粗,黑着脸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谁想刚举起手又被杨辉给扣住了。他一看来人,嚣张的气焰登时少了一半。“这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黎相忆一看杨辉便知谁来了,但她没看骆时遗。
简藜是见过骆时遗的,即便她对此人没多少好感,但人家是皇上,一国之君。他如此穿着自然不希望有人认出他,她有眼力劲。
“相忆,多日不见,你过得如何?”骆时遗跟上次没什么两样,穿着普通的衣衫,笑得温和。
其实他的笑一直流于表面,不达眼底。只是她发现得太晚。
“很好。”黎相忆如今见着他是什么心情都没了,用两个说便是平淡,跟水一样淡。
闻言,骆时遗心头闪过一丝不悦。还记得杨辉前几日说,她跟骆应逑总为他吵架,那证明他在她心里头还有点地位,所以他急急来了。
“你看,这是你以前送给我的香囊,我一直留着。”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只不怎么好看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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