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雪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南秋心底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从前家里没有破产时，他就不爱出席这种朋友间的聚会，更别提他如今已经是个负债累累的打工人。南秋也不是怕他们会看不起他，他是担心在餐桌上，万一有人问起他的工作，他又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对他们说自己现在是一名色情主播吧，这种话打死南秋他也没有脸跟他们承认的。

    察觉南秋的情绪变化，戚如雪自然的握住他的手掌，温和道：“别紧张，秋秋。”

    南秋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戚如雪包裹住的手掌，心间猛地一跳，又见对方微笑着看着自己，好像并未觉得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般，眼神纯然。

    南秋有些脸红，他抽了抽手掌：“如雪……”

    戚如雪顺着南秋的视线垂眸看下去，视线落在两人紧紧握住的手上，微笑道。

    “秋秋，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那是以前……现在，现在他做了色情主播后，清楚了自己的性取向，对于两人这样亲密的姿势自然会觉得不妥。

    南秋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倒见戚如雪有些伤心的看着自己。

    “秋秋……”

    跟对方那双漂亮又蕴含了一丝悲伤的双眸对视上，南秋脑海里又闪过那日戚如雪对自己说，让他不要拒绝他靠近的那句话，南秋一颗心就像被一个戳破了的气球，瞬间软了下来。

    南秋选择退一步，暗叹一声，询问道：“这次来的人有多少呢？”

    戚如雪道：“十个人，还有几个在国外，没来得及回来。”

    南秋犹豫片刻，还是将他心中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那……秦覆呢？”

    从南秋嘴里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戚如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敛下眸，遮掩掉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不太清楚。”

    南秋疑惑：“你没叫他吗？”

    戚如雪笑笑：“自然是通知了他，只是秋秋，你知道的，阿覆如今的身份不同于之前，他这么忙，像我们这种小聚会，他估计是来不了了。”

    南秋点点头，没在多问下去。

    两人出了电梯，戚如雪带着南秋进了他订好的总统套房。

    奢华高端的房间里，有几个年龄相仿的人在开黑打游戏，还有男男女女四人几个正在打打台球。

    “蒋渡还没有到吗？”

    戚如雪扫了一圈众人，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到齐。

    一个身材妖娆，长相艳丽的女人从台球桌那边款款走了过来。她手里举着一杯香槟，小啜了口后，才懒懒回答道。

    “刚刚打了电话给他，蒋渡还在半路上堵着呢，一肚子火。”

    女人笑了起来。

    南秋认识她，杜若婵，是个特别漂亮又风情的女人，十六岁的时候他们两人是同班同学，那时候他还暗恋过她。

    杜若婵看见了站在戚如雪身后的南秋，眼中迅疾亮起一抹惊喜的光。

    “南秋——”

    女人随手把香槟搁下，红色的礼裙像是团烈烈燃烧的火焰似的，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几下就来到了南秋跟前。

    “小秋秋，好久不见啊！”

    南秋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微红，带着一丝羞怯的语气开口。

    “若婵，好久不见。”

    杜若婵听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又见南秋有些呆楞楞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可爱的紧，她眉眼一弯，没忍住就伸出手，捏上了南秋白皙软绵的面颊。

    “小秋秋，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呢。”

    “唔……”

    戚如雪见他们两个如此亲密的模样，眼中一直凝聚着的柔色蓦地淡了些，快速浮上一层冷淡又令人看不懂的漠然之色。

    “若婵，再去打个电话，问问将渡到哪了。”

    戚如雪开口，杜若婵捏着南秋脸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松开了手。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