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暴起,两张巨大的影在夜空交媾,又隐没在黑夜的电闪雷鸣之中。
“这是第几个了?”
高耸入空的高档酒店套房里,一个男人披了件挺括的外套,内里却不着一物,光洁修长的颈脖微微斜倾着,但没人敢看。他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汩汩流动的血泊和持枪的黑衣人的背骨。随意而轻声地问了一句,神情淡漠,和露出的皮rou上,那些还未来得及褪去的chao红与色欲的吻痕显得极为不搭。
“回二少,第五个了。还有两家,就能把这么多年来埋在宋家前面的绊子尽数铲除。”
房间里没有开灯,巨大的黑幕嵌在那儿,只有闪电带来的惨白的亮,才能照出偌大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
“只是……二少这次亮了身份,怕是以后就不能藏在暗处了。”黑衣男人收了枪,大步走到房门之外,推进来了一个轮椅,毕恭毕敬地站回了坐在床上的男人身旁。从头到尾,眼睛只是沉默地低垂着,没有直视过男人一眼。
“没关系,宪启的事,终究给宋家太重的创伤,如果我现在不出面快刀斩乱麻,宋家一旦失势,就很难再站起来。”他借着男人的手臂,撑起了身体,慢慢地坐进了轮椅里。
宋宪宁说得风轻云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宋家的时日无多,他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的事实,到时他的下场只怕是不会好到哪儿去。既如此不如趁已失无可失,以己为棋,利用自己将事情做绝,釜底抽薪为宋家杀出一条路来。
他是个十分狠厉的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唯独对宋家极尽温柔。
宋宪宁没跟任何人说过,其实他恨过自己,恨自己是个软弱无力的omega,恨自己身有残疾不能走路,恨自己明明身为长子却只能躲在宋家的庇护之下,不能以自己的羽翼保护整个家族。
所以,哪怕明知道那人权势滔天,深不可测,他却不得不招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为了救宋家,做的每一件事无一不在挑战那人的权威与底线 ,一而再,再而三地消磨着对方的耐心。但宋宪宁没有后悔过,是他机关算尽,也是他作茧自缚,但能将局面扭转到今日他已经知足了,即便是因此就此殒命,他也甘之如饴。
宋宪宁定了下神,刚想吩咐黑衣男人将现场处理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却蓦地在房间门外响起,两人皆是一愣。宋宪宁还未来得及问出声,就看见一个面带冷冽笑意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带着一群手下闯了进来。
“宋二公子,好久不见了。”那人语气熟念,仿佛是宋宪宁多年未见的友人。
“是殿下来得及时才是。”宋宪宁心头千回百转,迅速反应了过来,他自己推着轮子,挡在了男人面前。
“这话说的……我要是再不来,二公子岂不是要借着我的势,把拦路虎都一并收拾干净了。怎么样,我这把刀,宋公子用着可还顺手?”顾封手上反拎着一把尖刀,有意无意地用它拍着宋宪宁的脸颊。
“宪宁不敢……”宋宪宁没有动,也没有慌乱,他只是顺从地任冰凉的匕首贴在自己的喉骨上,随性而挑逗地反复轻刮。
“宋二公子是谋大事的人,不必如此谦虚低调。毕竟,连我的孩子都怀上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吗?”顾封低下头,贴着宋宪宁的耳骨,声音压得低哑Yin冷,令人不寒而栗。
“那次,你如愿以偿的怀上了,紧跟着便到处散布有孕的消息,凭借雷厉风行的手段,除掉了很多人。你很放心让他们自己去查,因为只要查到了我头上,除了忌惮,他们对宋家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顾封说完,放下匕首退后了一步,拍拍手心,后面的人随即上前,制住了黑衣男人,不由分说便要将宋家的人拉下去清理掉。
“殿下!”宋宪宁的瞳孔紧缩,立刻喊了出声。
“怎么?二公子有胆做,却不敢担吗?”顾封笑得很是玩味。他将手里泛着寒意的匕首随手掷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了一声闷哼,黑衣男人腹部上挂着明晃晃的那把匕首,痛苦地双膝着地跪了下去。那把刀刺穿了他的脾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凌迟般的剧痛。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踩着我当垫脚石谋自利……要是我就这样放过宋家,岂不告诉全京的人我顾封是个好欺负的。”顾封用眼神示意手下将剩下的匕首全部插进了那人的身体里,并故意避开了关键部位,死亡前的折磨被无限延长。黑衣男人是宋家配给宋宪宁的,跟了宋宪宁多年,此刻自知大限已至,便跪着给宋宪宁无声地行了个礼,眼里没有丝毫的怨恨,有的只是对主人未来的担忧。他不怕死,但怕再没人能护着他的二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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