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棉种的西红柿又到了成熟的季节。红红的一串又一串在骄阳底下闪着鲜艳的光泽,只是被各种名贵娇艳的花团锦簇着,看着格格不入又十分诡异。
他趿拉着拖鞋就啪嗒啪嗒跑出去,没两步白嫩嫩的脚就毫无阻隔地踩到了热得发烫的地上,他嘶了一声被烫得抬了下脚,回头套上拖鞋再度冲向那片红果果。
姚管家跟佘阿姨隔着门看见了,无奈地摇头直叹还是个小毛孩,反倒是小悦随手挽了个筐子提上裙子就兴冲冲地跟过去:“棉棉,我也要来!”
两个人没一会儿就摘了一筐,小悦还要伸手去摘一些粉红粉红还没完全熟透的,一条细白的手臂就搭在了她欲要“杀生”的胳膊上,“留一些,你们过两天还可以吃。”
小悦从筐里捡了一个随手在裙子上蹭蹭就塞进嘴里,看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眯了眯眼,本来就白,这站在太阳底下“真白得发光”,奇怪道:“过两天你不吃么?”
夏棉抿唇笑笑,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没说什么提过筐子就啪嗒啪嗒往屋里跑。
自己种的西红柿,甜甜沙沙的,汁水丰富,粉红色的汁ye顺着那白白的手指沿着胳膊一路滴到餐台上,佘阿姨无奈地把纸巾边递过去边数落:“都多大了,吃东西还往外漏。”
夏棉接过来胡乱蹭了一把,“20了,不怨我,这水太多了兜不住,吸得我嘴皮子都麻了还往外漏,你看。”说着便把脸往前凑,果真,那双不薄不厚的微笑唇已经嘟嘟地红肿起来,还水光潋滟的,看着像是被谁吻惨了似的。
“嘴小还咬那么大口,你不漏谁漏?”小悦把自己那只已经被吸得干瘪瘪的西红柿往他眼前一凑,“看我的,咬痕完美,一滴血都不浪费。”
夏棉极为捧场地竖了根拇指,两三口把剩下的解决掉,边擦手边边看向那边一脸慈祥的姚管家,“姚叔,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俞骁的警卫员,他今晚有没有空过来一趟啊。”
“棉棉不是有少爷的电话吗?”这是夏棉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让俞骁过来,姚管家既觉着稀罕又觉着诧异。
夏棉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小鹿般灵动,“你就帮帮我嘛,万一我打扰了他干什么正事,倒大霉了怎么办。”
姚管家:“……”合着您是不怕我倒大霉。到底还是疼孩子,拿起座机就给卫警卫员打电话,电话嘟了好久在最后挂断前的一秒才被接起,姚管家说明来意之后,那边静了几秒才道:“今晚恐怕不行,我们有一场夜间演习,少将恐怕抽不了身。”
话筒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夏棉隔着几米也听清楚了,无声地用口型和管家说了声谢谢边抬脚往楼上去了。
姚管家挂了电话,三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盯着那道“落寞”?的背影,猜不透夏棉今天是为什么突然转了性了。
夏棉回卧室听了会儿网课,做完最后两张地理卷子一对答案居然上得了80,捧着卷子在床上地上来回蹦跶,这宅子并不豪华也不过分大,隔音并不怎么样,是以楼下的三个人是结结实实听了一会儿地震。
夏棉睡着睡着觉得凉飕飕的,还有一群蝴蝶追着自己飞来飞去,扑闪扑闪的翅膀挠得他又疼又痒,怎么赶也赶不走,怎么甩也甩不开,气极了哼了一声,那群蝴蝶果真停了下来,不过下一秒又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蝴蝶一翅膀就扇到了他屁股上,夏棉惊叫一声,总算彻底醒来,惊魂未定之际就看见一片黑魆魆中一个庞然巨物正坐在他身边,刚才还怦怦乱跳的心这下安静下来。能这个时候扰他清梦的人,除了俞骁有第二个。
他眨了眨眼,适应一下黑暗,抬手推开在他背上作乱的人,翻了个身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一瞬间昏黄的明亮也让他有些不适,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那个人,尽管除了江雪墨其他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一个长相,“俞骁?你怎么回来了?”
对面被遏制了动作的俞骁还穿着一身军装,英挺锋利的眉眼并没有因为熬夜演练显出任何倦色,他的视线落在那张秾艳得有些过了头的脸上,直到他微微适应了光线睁开那一双灵动又妩媚的眸子,低沉磁性的声音才在房间响起,“不是你叫我回来的?”说着就扥过他的一条腿把人拖到身边,粗粝宽大的手掌顺着衣摆就探进那一片光滑的肌肤上。
夏棉再次捉住他的手遏制他的动作,“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谈。”
俞骁三番两次被打断,脸色不大好看,还是松开他让人坐了起来,一言不发等着听夏棉到底要说什么。
夏棉起身下了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两份文件和一根中性笔递到俞骁眼前,“我在网上看到长风集团针对信息素暴走症的特效药已经推出来了,我们的合约终止条件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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