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踩点的人很多,甚至还能看到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还帮其中一位指了路,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座位,最后一排紧挨着窗的角落,但愿考听力不刮风下雨。
刚这么想完,结果就突然来了一场暴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树都被吹得歪歪斜斜摇晃剧烈,那猎猎狂风像是要把树冠给一把把薅秃似的。夏棉那个时候刚得儿蹦得儿蹦地欢快地蹦到学校大门口,淋了个透shi,风吹得他几乎要飞到天上去,刚好一辆车行驶过来,夏棉招了招手车刚停他麻溜地钻进后座里去。
车子缓缓启动,“师傅,西子区学苑路125号东方郡都。”夏棉一边撸起水淋淋的shi发挤了一把水一边道,眼前递来一条白手帕,夏棉这才发现车上还坐了一个人,“不用了,谢谢”,夏棉边挤边拒绝道,“这么白被我弄脏就不好了。”
“被你出的水弄脏的,比这白的多得是。”
话音落地,夏棉浑身一僵。这个声音?!
夏棉的关节像是机器锈住了似的,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他顺着那只腕骨凸出的大手一路看过去,仍然是千篇一律的脸,认不出来,但这高大健硕到压迫的身形和这低沉如兽鸣的嗓音,接触了三年,再认不出来他就是二傻子了。
shi漉漉的雨水像是一下子就变得冰凉刺骨,夏棉冷得牙齿忍不住打颤。满脑子都是他来找江雪墨了,他要把江雪墨抓走了,还是他已经把江雪墨抓走了?!!
夏棉僵硬着,整个人像是从冷库里拉出来的尸体,白得发青,硬硬邦邦,似乎动一下就会嘎巴嘎巴碎成rou冰碴子。
俞骁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人,抬手把手帕盖到他头发上去,用那只枪茧厚重的大手单手给他揉搓擦拭,“傻了?”
夏棉的脑袋被他揉的一晃一晃,僵滞的思绪这才开始缓缓转动,抬着眼呆呆地看着他,“你是来抓墨墨的吗?”
俞骁给他胡噜完,收回手帕不置可否,只拿一双眼睛在夏棉脸上身上流连刮搔,shi漉漉的白衬衫紧贴在身上,下面的风光若隐若现,似乎还能看到那两枚娇艳欲滴的小樱桃。连香气都浸满了chaoshi饱胀的水汽,让人联想到某种火热暧昧的云雨。俞骁的视线巡视领地似的逡巡一圈后黏在那双嫣红的唇瓣上,“这要取决于你。”
“我们签过协议的”,夏棉木愣愣地,呆滞地重复他已经说过很多遍的话,“该做的我都做到了,你不能违约的。”
俞骁单手轻托着下巴靠在窗框上,偏头看着他,一身常服被他穿得挺括又英气,宽肩窄腰线条利落,发达的胸肌在衬衣下隐隐起伏,褪去了一身军装,坐在那里的姿态闲适又气定神闲,“长风的药我不能用。”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份条约夏棉熟的不能再熟,熟到如数家珍,“条约上只说药品上市,至于有没有用,有多大用,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骁轻眯起眸子,手指在胡茬粗硬线条坚毅的下巴上摩挲,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不后悔?”
短短三个字,让夏棉瞬间泄了底气。这三个字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赤裸裸的警告,他可以嘴硬图一时爽快,但到时候万一江雪墨被逮走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是以他当即就像被欺负了但敢怒不敢言敢泣不敢嚎却仍然负隅顽抗的小动物似的,眼圈泛红,鼻翼翕动,懵懵地委屈巴巴地,哽着半口残余的硬气咬着牙,眼泪却在眼圈里打转。
俞骁唇角动了动,似是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一瞬即逝。宽大糙粝的手掌落到夏棉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捏那一块薄薄的腺体,“准备再撑几秒?”
正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是夏棉刚为江雪墨设置的特别提示音,他慌慌张张地上下摸了几下没找到,才想起把书包打开掏出手机来,“哥?”他扭了扭头想躲过俞骁作乱的手,可俞骁偏要与他作对似的直接用力捏住了他的后颈,拎猫崽子似的。
“棉棉,下雨了,你没有带伞吧?你在那等会儿别走,我去接你。”
“别来!”夏棉声音突然高亢,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努力缓和下声线来:“我是说,不用来,我出来得早,没淋到雨,现在已经在坐车回去的路上了,你忙吧,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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